四周無人,予湫沒了顧慮,握住沈季的手,簡明意駭道:“抓緊”。
說完縱身一躍,高高而起升至半空,帶着沈季往前飛去,雲在碰到沈季那一刻消散,沈季不由得驚訝,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
予湫飛得很穩,他想讓沈季多感受感受飛的感覺,他很想帶他去天宮去生活,奈何凡人之軀,天界的門還沒進就會灰飛煙滅。
見快到地方,予湫帶着沈季落在海面上,底下的海面仿佛活過來一般,穩穩的承載着二人。
這一幕真的讓沈季大吃一驚,他預感,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大開眼界。
“沈季,在這站着别動,我送你一個禮物”。
隻見予湫蹲下将手放在海面上,四周泛起無邊的波瀾,一直蔓延着,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抖動起來,天一瞬間黑下來,沈季清晰的看見那海面有點點熒光,鋪滿了底下的世界。
從海裡浮出許多五彩斑斓的遊魚,它們聚集在一起,緩緩圍繞在沈季周圍,沈季好奇的打量着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生物。
予湫手微微往前伸,其中一條立馬遊過來
“這些魚都生了靈性,你可以随意碰它們,它們不會傷害你”。予湫解釋道
沈季驚呼着,“這就是你說的禮物嗎?好漂亮”
予湫一笑,拉住他的手,說道“當然不是,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說完帶着沈季就往海裡落,沈季來不及反應,本能性的想向上遊,他給予湫比手勢,那意思是說 “會溺水的,快上去”。
予湫被逗笑,“可以說話,有我在,陛下不會有任何事,相信我,沈季”。
沈季一聽這話,再沒了顧慮,他由着予湫把他往水深處引,海底的世界很寂靜,隻能聽到魚咕噜噜冒泡的聲音。
幾條魚從顔色豔麗的珊瑚叢中遊過,水母像漂浮空中似的,偶爾有魚群經過,那般自在,那般新奇,沈季心思被吸引過去,予湫在一處蚌殼處停下。
巨大的蚌殼禁閉着,長時間的不見光日讓它絲毫不在意外表,堅硬而粗糙的外殼布滿密密麻麻的藤壺,予湫隻是輕輕彈一下外殼,那蚌殼便識趣的打開。
夜光珠耀眼的光霎時間照亮一小方天地,不愧是千年老蚌殼,結的夜明珠就是大,予湫心想,“把這個送給沈季再合适不過”。
沈季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夜明珠,離國寶庫裡面的夜明珠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予湫伸出手,那夜明珠就乖乖的從躺了千萬年蚌殼中出來,他轉手就遞給沈季,蚌殼又一次合上,予湫拿到想要的東西,也不再過多停留。
“沈季,走吧”
“啊,就這麼直接送我了嗎?”
“算是報答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吧,這夜明珠說它價值連城都算是低估了它,所以你可得好好保管”。
“湫送的東西,我當然會保管好”。
兩人說話間又回到了水面,剛出來就看見一輪巨大的圓月,予湫吹了聲口哨,不一會,伴随着響徹天空的鲸鳴,海平面處一躍而起一隻鲸,它濺起無數的水花,仿佛神明親自降臨賜下的盛夏,又如世間精靈在穿堂風中翩翩起舞,微光瑩瑩,極其震撼而又美不勝收。
這是神明賜予的禮物。
隻給沈季一人的禮物。
“沈季,喜歡嗎?”
沈季沒有回應。
予湫無奈的搖搖頭,戲笑道“看來見多識廣的陛下也會有被震撼到說不出來話的時候”。
其實沈季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感動他的湫肯為他花這麼多心思,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湫,……謝謝你,我很喜歡”。
半響,沈季才終于憋出一句話。
“喜歡就好”,予湫滿心歡喜的笑着。
沈季轉眼和予湫對視,沈季看呆了眼,月光襯得那人一襲白衣如天仙下凡,又像超凡脫俗的神降臨人間,不,他的湫就是神,他降臨在他身邊,拯救他内心的荒蕪,他很慶幸,世間最美的風景就在身邊。
“湫,一直留在我身邊吧”。
如果時間能停在這裡就好了,他想和予湫,一同溺死在這海裡,與他沉淪于此,從此眼裡再裝不下任何東西。
回到山莊時已是半夜,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沈季滿腦子都是予湫看着他笑的樣子,後來想着想着又悲傷起來,自己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不知道還能呆在他身邊多久,他真的好想好想與予湫長相守。
予湫這邊也不比沈季情況好,他在回憶跟沈季的點點滴滴,不可否認的是他早就對沈季生出了别樣的情緒,但他無知無覺,隻知道隻要一看見沈季心裡就會很高興,會感覺前所未有的自在,自他誕生以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枯藤抽出新芽,思緒開出花。
今夜,注定無眠。
無風崖。
嘶吼聲不時從崖底傳來,底下是千百隻傀儡在厮殺,終于殺到隻剩最後一隻,那傀儡渾身黏糊糊的,繃帶上的液體已經黑到看不清是血液還是毒液。
暗處的洞穴傳來掌聲,一身黑衣的男子現身,得意的說道“好,不愧是新制造出來的傀儡,就是比那些殘次品強”。
那人陰測測的一笑,看來自己離目标又近了一步,前幾日不小心出逃一隻殘次品,他一直沒找到,聽說被天界的人發現上報給天帝,随後天界又派将軍過來。
是他一時疏忽大意,不過問題不大,有這活下來的一隻就夠了,造傀儡大軍時隐蔽在人間就不會被發現,那将軍來了也是白搭,傀儡早就被我轉移到人間。
好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一想到可以給自己的妹妹報仇他就開心。
接下來才是重點,他要悄無聲息的完成轉移,然後尋一個可以久呆的地方完成最後的工序。
“去哪裡呢?”
那人在人間的地圖上指指點點,最後選定周國,他提前了解過那個國家的皇帝,觊觎離國已久,底下的人又毫無作為,隻能任憑離國獨占中原。
“哼,就是這了”
他想着,這次一定要予湫付出代價。
“離國氣運不過幾年,此時攻打離國,即不會改變命數,又可以将予湫重創“。
“掌管四季的神嗎,那我倒要看看,有了軟肋的神,還能做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