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當啷落地,她一左一右兩邊肩押骨都被穿透,漂亮金蝶落在她呼吸脖頸,汲取着血液與生機。
雖然眼前這番場面很慘烈,鹹魚心疼之餘還是沒忍住下意識來了句:“卷,你也是無痛擁有蝴蝶背了。”
字面意思上的蝴蝶骨。
“廢話!”卷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她無語翻了個白眼:“那玩意我本來就有!”
蛋黃流心包嘴角抽搐,沒空關心她倆到底有沒有什麼蝴蝶。
她左手按住蠢蠢欲動帝鄉,右手拉住還想換個武器再試試的風蕭蕭:“你們兩個,都不要亂來。”
蛋黃流心包語重心長:“你們也看見了,野路子行不通,我們得按正常通關來。”
“正常通關該怎麼做?”風蕭蕭問她。
蛋黃流心包不假思索:“把風煙渡布置的三處陣眼破壞掉,公主殿、供奉台、還有供奉台深處,然後在成人禮過半時牽制住風煙渡,成功穿過傳送通道回到星辰閣——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那實際上呢?”風蕭蕭又問。
“實際上,這一關特殊到目前根本沒有人真的走出去過,進入玩家通常都會卡死在破壞三處陣眼上,還沒到成人禮開始就全部團滅。”
帝鄉平靜補充,蛋黃流心包幹笑後哭喪着臉:“所以我才說怎麼是這個副本,這個本玩家進入了根本就沒有活路啊……”
不給玩家活路的風煙渡,距離還能站立四人僅僅幾步之遙。
她一擡手,還在哭嚎卷王的鹹魚四肢被釘死在卷王旁邊,兩個小鴛鴦雙雙流血走向亡命。
忽略一直不吵不鬧自我崩潰的蛋黃流心包,風煙渡盯住了牽住風蕭蕭手的帝鄉,腥冷視線落在兩人交握雙手上。
風蕭蕭同情捏捏帝鄉手指,在她掌心輕撓:“師傅,我覺得你要倒黴了。”
話音剛落,前所未有的恐怖壓迫鋪天蓋地襲來,扭曲黑紅影子直直從黑暗中生出撲向帝鄉,試圖吞噬滅亡她一切。
帝鄉長劍正面相迎,周身光華輪轉白發随着氣息相撞在耳邊飛舞,光明短暫驅散黑暗,後者退卻後馬上卷土重來,威壓更為恐怖。
無法使用技能,她隻能揮出最基礎劍招,風蕭蕭召出從前主武長夜難明,即使無法長劍出鞘也想用武器自帶能力為帝鄉抵擋一二。
那些黑影獨獨越過她向帝鄉襲去。
見她這般,風煙渡明顯更惱怒,手一揚執起卷王掉落長劍,身形鬼魅般消失迫近在帝鄉眼前,血花四濺,白金長劍與帝鄉觸碰過風蕭蕭的右臂被砍落在地。
“我去楊過啊?”
“還缺個小龍女。”
“昭徹光!!”
風蕭蕭剛喊出的話被另外幾人驚到,險些沒收住岔氣。
她的笑點和道德在打架,一邊又忍不住心疼帝鄉,臉上表情一時很精彩。
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出。
帝鄉沒好氣瞪柱子上兩隻蝴蝶一眼,她以為兩人早血條挂完回複活點了,沒想到人還在堅強活着看她笑話。
又用完好的一隻手摸摸風蕭蕭腦袋,安撫她:“沒事,我開了痛覺屏蔽。”
現實中會馬上死人的傷痛,在遊戲裡不痛不癢而已,甚至還沒有卷王鹹魚那兩句話對她的傷害大。
風蕭蕭這才松口氣,這口氣還沒完全松懈,風煙渡提劍,再度向帝鄉另一隻手揮砍。
風蕭蕭:……還來?
她沒想太多,将人拽到身後空手迎了上去,風蕭蕭賭風煙渡不會對有着桑面容和身體的她出手。
果不其然。
桑纖細脖頸在劍鋒下折射出細膩白光,長劍的另一頭,是手腕有些發抖的風煙渡。
若她收劍再遲一些,鐵劍便會輕易穿透那層柔軟皮肉,不費吹灰之力切割下她頭顱。
“你不是桑。”
風煙渡很肯定這個事實,但令她不解的,是這人身上卻有桑的氣息。
“桑在哪裡?”
風蕭蕭随口胡扯:“她現在不想見到你,你要是把我們放走桑就馬上回來。”
“你當我是傻子嗎?”
冷冷打量着她,風煙渡将人捉在手裡往回提:“我自有辦法尋回她。”
被風煙渡拖着走,風蕭蕭還有心思朝身後幾人揮揮手,示意她們不要驚慌。
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她們現在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過風煙渡一個,還不如靜觀其變,看看這人能舞出來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