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人似乎有些失望,"如果有什麼異常,立刻告訴我。"
離開老夫人院子,雨已經停了。林小滿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廊上。蘇滿、玉佩、天機閣...這一切似乎有一條隐藏的線串聯着,但她就是抓不住關鍵。
轉過一個拐角,她突然看到張伯鬼鬼祟祟地從一間偏房出來,手裡還拿着什麼東西。見到她,老花匠明顯一驚,迅速将東西塞進袖中。
"姑娘怎麼在這兒?"張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随便走走。"林小滿故作鎮定,"張伯在忙什麼?"
"哦,老夫人要些新鮮菊花泡茶,老奴剛送去。"張伯目光閃爍,"姑娘若沒事,老奴先去忙了。"
他匆匆離去,林小滿卻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一角——那是一張紙,上面似乎畫着什麼圖案。直覺告訴她,那絕不是普通的紙張。
等張伯走遠,她悄悄靠近那間偏房。門虛掩着,裡面堆滿了雜物,看起來像是存放舊物的庫房。張伯來這裡做什麼?
她小心地推門進去,借着窗外的光線四處查看。灰塵滿布的架子上擺着各種舊器具,角落裡堆着破損的家具。突然,一個半開的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箱子裡是一些舊衣物,最上面是一件奇怪的短褂——不是古代的款式,倒像是現代的T恤!林小滿顫抖着手拿起短褂,熟悉的棉質觸感讓她鼻子一酸。這絕對是穿越者帶來的東西!
短褂下面還有一個小布包,裡面裝着幾片已經發黃的藥片和一個塑料發卡。這些現代物品出現在千年前的古代,簡直像做夢一樣。
"蘇滿..."林小滿輕聲呼喚這個名字,仿佛能從這個素未謀面的同類身上獲得力量。
正當她準備進一步查看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她慌忙将東西放回原處,躲到一個大櫃子後面。
門被推開,張伯和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
"找到了嗎?"陌生人問。
"沒有。"張伯的聲音透着焦躁,"但那丫頭肯定知道些什麼。剛才她看我的眼神不對。"
"閣主已經等不及了。三年前讓那個蘇滿跑了,這次絕不能失手。"
"再給我三天時間。"張伯說,"那枚玉佩一定在将軍府,我會找到的。"
"别忘了我們的真正目标。"陌生人壓低聲音,"玉佩隻是鑰匙,我們要找的是'門'。"
腳步聲漸漸遠去,林小滿才敢呼吸。她輕手輕腳地離開庫房,心髒狂跳不止。鑰匙?門?他們到底在找什麼?
回到房間,她立刻鎖好門窗,取出胸前的玉佩仔細端詳。溫潤的白玉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看起來并無特别之處。但老夫人和張伯都如此看重它,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到底藏着什麼秘密..."她喃喃自語,手指摩挲着玉面。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滿格外警惕。她盡量減少外出,連最愛的書房也不去了。每天除了給老夫人按摩,就是待在房間裡看書、練字——秦墨教她的那些字。
第七天夜裡,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擊倒了青柳。小丫鬟燒得滿臉通紅,不停地說胡話。府裡的大夫開了藥,卻不見效。
"讓我試試。"林小滿摸了摸青柳滾燙的額頭,吩咐其他丫鬟,"去打盆涼水來,再找些幹淨的布。"
她用涼水浸濕布巾,敷在青柳額頭上,同時用酒精(她偷偷從自己帶來的小藥瓶中倒出一些)擦拭青柳的手心和腳心。這是現代常用的物理降溫法。
"姑娘,這是什麼法子?"一個小丫鬟好奇地問。
"我們家鄉的退燒方法。"林小滿解釋道,"高熱會傷腦,必須先降溫。"
她每隔一刻鐘就更換一次額頭的濕布,同時讓青柳小口喝水。到後半夜,青柳的燒終于退了,人也清醒了些。
"姑娘..."青柳虛弱地說,"您救了奴婢的命..."
"别說話,好好休息。"林小滿為她掖好被角。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将軍府。第二天,連一向嚴肅的管家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意。老夫人更是派人送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說是給她練字用。
林小滿沒想到,自己的現代知識會在古代派上這麼大用場。但喜悅之餘,她更加思念秦墨。已經半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邊關是否安好。
這天夜裡,滿月當空。林小滿輾轉難眠,索性起身來到庭院中。月光如水,将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輝。她坐在石凳上,取出秦墨給的玉佩對着月光把玩。
突然,玉佩中心閃過一絲藍光!
林小滿差點失手掉落。她定睛再看,那光又消失了。是錯覺嗎?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玉佩對準月光。
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玉佩内部似乎有液體在流動,随着月光照射,漸漸泛起微弱的藍色光芒。更神奇的是,玉面上的"秦"字也開始發光,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這..."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邊關營地,秦墨正獨自在帳中查看地圖。突然,胸前的香囊變得滾燙。他皺眉取出,發現那些奇怪的符号正泛着藍光,與林小滿的玉佩如出一轍!
"這是..."秦墨震驚地看着發光的香囊,腦海中浮現出林小滿的面容。冥冥中,他感到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而在将軍府的庭院裡,林小滿還沉浸在玉佩異變的震驚中。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叢中,一雙眼睛正緊緊盯着她手中的發光玉佩...
"終于找到了。"張伯陰森地低語,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