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
......
校慶一上午沒有結束,所有人湧入食堂再匆匆趕去禮堂,等待着後面的節目。
蔣芯冉在食堂裡看見了還沒來的及換衣服的魏琳語。
滿臉的慘淡妝容,髒兮兮的校服還穿在身上,周圍是驚豔和贊美的聲音。
“魏琳語,真是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就田思瑤,都不知道在哪呢。”
“表演的太完美了!琳語,你的那個朋友是誰啊?”
魏琳語笑笑,沒有直面去回答:“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一直抓着過去不放,我們需要繼續生活。表演完就開始新的生活了,就不要再去問了,也謝謝你們的關心。”
聽到這話的蔣芯冉冷哼一聲。她魏琳語想要開始新的生活,那她蔣芯冉偏偏不讓她如願。
蔣芯冉注意到她們的身邊沒有田思瑤的身影。左右看了看,也不在周圍。
“在看什麼?”
在蔣芯冉左顧右盼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譚洋的聲音。
“沒見田思瑤的身影,她不都是和魏琳語在一塊的嗎?”
“最近這幾天田思瑤沒有和她們在一起,估計是決裂了吧。”
蔣芯冉不太相信這句話,一條繩上的螞蚱要說決裂了那就是完了。
“這個給你,對你複習有幫助。”
蔣芯冉看了一眼譚洋遞過來的筆記本。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譚洋不會給她沒用的垃圾。
回到家的蔣芯冉,将放入書包中的譚洋給的筆記本翻出來,翻開筆記的第一頁,孫芸芸的名字就這麼映入眼簾。清秀的筆記将筆記本記錄的滿滿當當,都是一些數學知識點,數學是孫芸芸的弱科。
蔣芯冉記得以前孫芸芸經常跑來問自己數學題的。
再往後翻,一下略過好幾頁,兩頁之間夾着兩張紙條。
蔣芯冉有些遲疑,拿起來看了一眼。一張支票,皺巴巴的。另一張譚洋的紙條:魏琳語和她的父親賄賂警察,估計是要保魏琳語。
蔣芯冉思考片刻,将支票再次夾到筆記本裡,将譚洋的紙條撕的粉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就像魏琳語所說的,校慶過後的所有人都開始了新的生活,魏琳語如同開啟了新生。她每天有說有笑,自信大方,成績名列前茅,護花使者更是多的數不勝數。不隻有她,甚至其餘人都忘記了前不久學校裡死了個孫芸芸,就連她在這個世界裡的親人也強迫的忘記了她。
就在蔣芯冉考慮着該怎麼将魏琳語拉下地獄時,密不透風的網出現了漏洞。
這天中午,在所有人還在發牢騷抱怨時,教室後門傳來一聲巨響。
所有人驚得回頭看去,就看見王玥楠被宋濤韋推倒,在衆目睽睽之下摔了個四仰八叉。
王玥楠倒在地上,一臉的傷心,臉上挂滿了鼻涕淚水,而站在他面前的宋濤韋卻一臉的嫌棄兇狠。
宋濤韋擦擦手,說話直捅人的心肺窩子:“艹了簡直,你一個有病的不說,還想着……”後面的話宋濤韋沒有說出來,而是發洩般的狠踹了王玥楠幾腳。
王玥楠被踹的痛苦哀嚎。
全班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不明所以,沒有人上前幫扶一把,還是最後外面的人找來了班主任,這件事才草草結束。
蔣芯冉撐着腦袋,若有所思的想着這兩個。想起來,蔣芯冉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過王玥楠了。思考着兩人剛才的對話,心中隐約察覺到了什麼。
班會課的時候,班主任走進教室,語重心長道:“隻要你敢早戀就不要怕被抓着,你隻要敢,就别嫌這事兒那事兒的。還有,女生要注意自愛自重,沒有人會心疼你!”說到後面,班主任的語氣明顯的加重。
衆人沒有說話,可腦海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今天中午發生的鬧劇。蔣芯冉勾起唇角。
蔣芯冉看着魏琳語的身影,她一動不動,甚至還驚訝好奇的與周圍人小聲談論什麼原因。
放學後,蔣芯冉想要去趟醫院,卻不知道地址在哪裡,譚洋聽到後跨上自行車,道:“上來,我帶你去。”
蔣芯冉側頭看了看譚洋的後車座,他換了輛自行車。
“你知道在哪裡?”
“嗯,我問的班主任,因為我也要去看看她。無緣無故,太奇怪了。”
“不奇怪的。”
這一點都不奇怪。僅僅是一下午的時間,這件事幾乎傳遍了整個高三級部,蔣芯冉腦海中浮現出蔣芯冉下午那看似無意傳遞信息的樣子,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讓人一度确信她知道内幕。
蔣芯冉坐了上去。兩人穿梭在車滿為患的大街上。譚洋左拐右拐,帶着蔣芯冉在夾縫中穿梭,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我懷疑魏琳語。”蔣芯冉說。
“我也是,但我也隻是懷疑。但她肯定知道些什麼,王玥楠跟他們沒有任何過節,魏琳語跟宋濤韋算是熟人了。”譚洋分析着。
來到醫院,安靜的病房樓道,蔣芯冉和譚洋尋找着房間号。
尋到了房間号,兩人卻沒有進去,站在一旁,病房裡不斷傳來謾罵聲和啜泣聲。
蔣芯冉與譚洋對視一眼,認同了對方的想法——不作死就不會死。
對于王玥楠的經曆遭遇,蔣芯冉猜了個七七八八。對于這一切,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蔣芯冉都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共情難受,這一切就是因果循環的報應。
待到裡面的聲音逐漸平息,隻剩下王玥楠的哭聲,病房門猛地打開,從裡面走出來兩個罵罵咧咧的兩人,快步向前走着,生怕多待在這裡一秒便會傳染上疾病。
蔣芯冉和譚洋走進去,王玥楠正抱着腿蜷縮起來埋頭哭泣,并沒有注意到走進來的蔣芯冉和譚洋二人。
“王玥楠。”
譚洋出聲,王玥楠渾身一抖,擡起頭,紅腫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