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老話能一直傳在口,不是沒有道理的。
蔣芯冉一臉的淡漠,不去理會宋濤韋的質問。
“死一個人就死了,你難道還想要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嗎!”
身後傳來宋濤韋的怒吼。他在為魏琳語打抱不平,為一個殺人犯打抱不平。蔣芯冉沒有停下腳步,路過他時譏諷一笑。
宋濤韋沒有追來,藏在袖子下的刀顫顫巍巍,最終還是松了手。
蔣芯冉腳步漸漸加快,平靜的外表掩蓋着内心的咆哮。
不夠,這遠遠不夠。
這些永遠都不夠。
相對于孫芸芸痛苦的遭遇,魏琳語所遭遇的一切就像是飯前點心一樣,不及孫芸芸的萬分之一。
不是所有人都畏懼權威,一個不要命的兇徒,是沒有任何顧忌的。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豁口,水槽裡兜住的水源源不斷的洩出。讓人措手不及,隻能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魏琳語來上學了。
蔣芯冉看着渾身戒備的魏琳語,與當初那個她判若兩人。
魏琳語父親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魏琳語當天在醫院檢查出精神病。現在的她抗拒所有人,有時甚至會反應過激。
蔣芯冉打量着,探究着她究竟是真的變成精神病了還是假的。
班主任來到教室特别叮囑班級學生關心魏琳語,不要刺激她。
下課後,魏琳語被人關心的圍住。沒有人問她經曆了什麼,隻有關心的話語,還放在她桌子上不少的零食小吃。
回來的魏琳語一直避免與蔣芯冉的正面觸碰。
幾個星期過去,大家對魏琳語的印象已經從最開始的自信大方轉變為現在的膽小慎微。
時間飛快,兩次大休安穩度過,學校一直風平浪靜。
緊湊的兩周換來不到一天的休息時間,雖然不夠,但高三學生都心心念念。衆人歡呼,唯有蔣芯冉沒有表現的太興奮。
他們蜂擁着離開,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奔向校門口。
蔣芯冉沒什麼東西,背起書包走向門口。
真是受夠了。
這一天天的,每天不斷重複既定的動作,重複做一樣的事情,蔣芯冉感覺自己被禁锢在了四四方方的牢籠當中。
另一邊,魏琳語跟着宋濤韋,坐上了車。
魏琳語坐在車中,神情愣愣的望着車窗外。
宋濤韋擔心道:“搖上窗戶吧,小心冷。”
“你演上瘾了嗎?”
魏琳語依舊望着外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聽着不斷起伏的鳴笛聲,汽車被圍堵的前進不了一點。恍然間,魏琳語看到了蔣芯冉。
毫無波瀾的情緒突然起伏,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魏琳語的眼神一直落在蔣芯冉身上,死寂的眼神冒出隐忍的興奮。
像是埋藏于深海下的冰山,興奮的撞上載滿人群的船隻,享受着滿是恐慌的驚呼聲,一場殘忍的落幕。
“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夜幕降臨,蔣芯冉坐在一家拉面館裡。看着熱騰騰的拉面,頓時來了食欲。
沒吃幾口,譚洋按照蔣芯冉給的地址找了過來。
蔣芯冉讓譚洋點碗拉面,“這兒的拉面特别好吃。”
蔣芯冉邊吃邊說,沒了往日的形象。
“你覺得魏琳語是真是假?”譚洋問。
蔣芯冉嚼了一口面,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她會表演。”
譚洋沒有否決,魏琳語确實會表演,會裝到讓所有人都無法察覺。
蔣芯冉不在乎魏琳語到底有沒有再裝,這一切都改變不了注定的結局。山洪海嘯爆發後,無論先前做了怎樣的準備,一切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