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我們快走。”桃知夭轉向炎雀。

炎雀看了眼魔帝，遲疑了片刻，下一刻立即化出金色真身，載着兩人飛往魔界方向。

惟餘百曜還站在原地，緊緊擰着眉頭，若有所思。

——

魔界，大殿内。

桃知夭扶着魔帝走入殿中，換上一池溫水。撐着疲憊的身子，和麻木的雙腿，她重新取來之前魔帝做藥浴用剩餘的草藥，将幾味草藥藥投入了池水。

藥草的名字，藥性，如何做成藥浴。都是魔帝之前教給她的。她元神破損，神力不足，隻能用這個方法，為兩個人療傷。

魔帝靜立在一旁，長發垂于腰後，白皙的面容有些許蒼白，那雙向來冷酷深邃的眼眸，此時此刻竟靜止如水。如同月亮滑落夜空，沉寂了清潭。

半響，魔帝緩緩伸出一隻手，摸索着擡步，想要往前走。

桃知夭連忙跑過去扶着他。

魔帝頓住，少頃，他道：“本帝…，是不是很狼狽。”

桃知夭一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個。

縱使魔帝什麼都沒有說，但桃知夭早就看出來。他大概看不見，也聽不見，甚至感受不到什麼了…

法力被封印的魔帝，是如何在悲生塔堅持那麼久的，桃知夭不敢想象。她鼻子一酸，仰頭看着那雙漂亮的眼睛，宛若辰星，道：“不啊，魔帝大人是最好看的。”

魔帝也不知是否聽清了她的話，沒有回答。

桃知夭攙扶着人，行至池水旁，讓人踏進水中。

魔帝捏了捏她的手，乖乖任她攙扶着，靠在池邊，開口：“這是…，魔界嗎。”

桃知夭扶着他的手一顫。…原來他如今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嗎。

桃知夭看向他，眼眶濕潤：“是魔界，我們回家了，魔帝大人…”

魔帝沒有回答，須臾，他才輕聲試探着開口：“你…對本帝說話了嗎，我聽不見你…”

桃知夭垂下眼，淚水無聲的落入池中。

少間，她解開衣裳，踏進水中。

大殿中的珠光将氤氲的水霧照成了柔和的模樣，霧氣為她的臉頰，脖頸，添上一絲淡紅。惟有那全身上下的傷口在藥水的浸泡下，是猙獰的模樣。

桃知夭伸出手，指尖撫上魔帝胸前的衣裳，微微往上，緩緩扯開那頸間的衣領。

桃知夭緊緊的看着他的臉，沒有放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然而，直至她指腹下白皙的鎖骨染上水霧，一直到胸口，皆在她的手指下暴露于空氣中，魔帝都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半響，魔帝突然重新輕聲開口叫她的名字：“桃知夭…，你走了嗎。”

桃知夭咬着唇，淚花在眼眶中打轉，看着他搖頭：“沒有…”

“也好…”魔帝似是輕歎了口氣：“本帝…，五感盡失，大概活不了多久…”

桃知夭還是搖頭。

魔帝繼續道：“你記得要帶着玄露，複蘇了百花木，獲得神力。成為各族敬拜的尊神，這樣，往後在諸天，你便有能力保護自己。無所顧忌的活着。”

桃知夭愣住。原來，他一定要無極玄露，是為了這個啊…

突然，魔帝幾不可聞的蹙了下眉。桃知夭被他的反應一驚，她不禁睜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清澈溫暖的池水中，她食指指腹下按到了一點柔軟。意識到是什麼，讓她手指微顫，卻故意用力撫過。

就在這時，魔帝突然猛的扣住了胸前她的手。

須臾，魔帝開口：“你…沒走嗎？”

桃知夭睜大眼睛瞧着他的反應，忽然下意識的扯唇一笑，笑出了眼淚。

所以說，他方才，真的能感受到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動作了。

桃知夭低下頭，微微移開手指，對着方才的位置張口重重的咬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聲低沉的悶哼輕柔的落在了桃知夭的耳中，帶着難以抗拒的蠱惑。她感到那隻扣着自己的手腕的手，旋即不由自主握得更緊了一些。

桃知夭對他的反應感到一絲高興，所以她沒有退開，而是用盡手段，将唇齒之間的溫潤咬的不成樣子。

泛紅，變的深紅，像一抹遺落在雪地裡的桃花瓣。有些殘忍，卻又有更多奇異的歡愉。

魔帝再次輕歎一聲，皺着眉頭，松開了她的手，複又搭在她肩頭，開始推她：“你…放開本帝…”

桃知夭忽略他的話，轉而伸手圍在他腰後，将肩頭那隻手拉下來，往自己腰間的衣服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