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謙适時地替親爹補充。

“就是這麼個理，你哥是讀書的好苗子，咱家有你哥去考就行。”莫失讓欣慰的笑。

這時正好劉氏進來。

“你爹說的對，咱這老岩泥不能賣貴了，”劉氏正在倒茶，“其他道理我不懂，但我就知道這喝茶本就是日常小事，茶葉咱管不了，但咱家的茶器咱可以管，等夏祭結束了，你哥就去府城讀書了，那修然書院多少讀書人，到時候讓咱們想辦法宣揚宣揚，每人不用多，一個小茶碗，咱也賺夠了。”

“哥，你看咱娘這口氣大的，好像整個書院都要買咱家老岩泥了。”

莫驚春故意笑着說，被哭笑不得的劉氏戳了額頭。

老岩泥器物的價格就這麼定了下來。

......

言回當下。

要買老王家的莊子，這事還得仔細商量，不過不妨礙劉氏誇莫驚春。

“都是阿春的功勞，”劉氏愛憐地看着小女兒，“不說這锔瓷手藝，就是這老岩泥器物，如果沒有咱春兒的火眼金睛，咱們也發現不了這種泥巴。”

莫驚春正想謙虛幾句，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攤位不遠處——那人身材高大，一襲普通靛藍布衣，腰間配着一柄看似普通的短刀，卻掩不住通身的淩厲氣質。

正是趙五——鎮撫使趙無眠！

“趙...表哥。”莫驚春差點咬到舌頭，“你回來啦？！”

劉氏順着小女兒的目光看去，在看到趙無眠後立刻滿臉笑容。

“哎呀，小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捎個信？！”

照無眠拱手行禮，聲音低沉："姑母，姑父安好，小侄想着南江夏祭，你們必定忙碌，故而沒有送信。"

莫驚春心中暗笑，這趙大人裝得倒挺像。

沒等她吐槽完，就被姐姐莫戀雪拉着上前打招呼。

跟着裝模作樣福了一禮，莫驚春垂首做柔順狀：“表兄安好。”

照無眠還禮，目光在莫驚春臉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開：“阿雪表妹，阿春表妹别來無恙。”

莫少謙和他“五哥”——趙大人——恭敬見禮後熱情地邀請一起用晚飯。

趙無眠矜持的點了點頭。

莫驚春撇撇嘴，心裡對某人又一陣編排。

又将攤位細細收拾一番，一行人才找了家幹淨的飯館坐下。席間，劉氏問趙無眠最近是不是很忙，此時莫驚春才發現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像是多日未得好眠。

“最近剛跑了一镖。”

趙無眠語氣淡淡，似乎毫不在意。

舉杯敬酒時，莫驚春又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有道新鮮的傷痕，像是被利刃所傷。

看來這一“镖”不是很太平！

莫驚春就當沒看到，吃完飯，一家人又到攤位整理片刻，便回了家。

夜半，莫驚春悄悄下了樓。

——因為睡前，她收到了親愛“表哥”的友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