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将士:!!!
仙使為何如此?莫不是仍在介意他們之前的言行無狀?
幾位将領額頭沁出細汗,連忙壓低腦袋,不敢一直盯着仙使看,心中卻極其懊悔。是他們惹得仙使不快,最後還要太子殿下出面服軟善後,真是慚愧。
虞風安也是一愣:“仙使不滿意嗎?莫不是吾劍品凡,擔不得除邪物之大任?”
沈丘:?扔進魔物嘴裡都隻能起到剔牙作用的東西,你居然真的想用它來除魔嗎?
虞風安沒感受到沈丘的目光,已經聽話地将寶劍重新佩戴好。
劍身又重新煥發靈氣。
沈丘:哇哦。
小胖球:【哇哦。】
沈丘看見小胖球:“你剛才跑哪去了?”
小胖球鼓起來:【當然是去幫你看看魔獸長什麼樣,這裡的東西這麼邪門,你打不過怎麼辦。】
沈丘欣慰閉眼,一副感動狀:“如何?”
小胖球癟下去:【什麼都看不到。】
沈丘:?
【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到,當我離你們超過一段距離時,就會陷入虛無當中,所有的景色都會消失。】
折騰這麼一會兒,它的光芒又暗淡些許:【我反複嘗試幾次,發現原本看不到的景色,會随着你們的靠近顯現。】
沈丘若有所思,将她這邊的發現告訴小胖球:“你剛才看見了嗎?凡鐵在靠近這個太子的時候會沾染上靈氣,但他本身又隻是凡人。你見多識廣,覺得是劍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
小胖球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注意到虞風安的佩劍:【人劍一體,我之前居然從來沒注意過……】
它微微沉思,忽然抛出一個問題球:【你知道靈兵是怎麼煉成的嗎?】
沈丘對煉器沒有研究,隻在需要保養本命劍的時候找過幾次器修,後來知道雲厭洲也會煉器以後,找器修的次數就更少了。
她沉默,聽小胖球解釋:【靈兵分為先天和後天,後天靈兵是身體在鍛造出之後才生出靈的兵器,一般修仙界用的都是這種;另一種則是,先有靈,再有兵。】
【這樣的兵器極其稀少,因為兵器本身都是人類為了便易自身創造出的概念,所以天地間自然也不可能有憑空出現的兵器靈。所謂先天靈兵中的“靈”,其實就是一些特殊的人類留下的執念而已。】
周圍景色飛快移動,虞風安瞧着默不作聲的沈丘,不知在想些什麼。駿馬腳程極快,不過一小會兒的時間,便走了大半行程。
饒是如此,也已度過很長時間,但天色完全沒有變化,仍與沈丘初來時一模一樣。
小胖球又飄到沈丘頭頂癱着,跟她一起遙望那濃重似墨的天空:【所謂特殊人類,便是像趙松清那般,生來便受天道另眼相待,在某些方面擁有極高的天賦。許多人掙紮一生,或許都隻是剛剛達到他們的起步線而已。但是,有所得必定有所失,他們的一生一定也會出現許多坎坷,如果被這些坎坷打倒死去……】
【就會生出極其濃厚的執念,他們生來就與旁人不一樣,哪怕是執念,也要比别人純粹幾分。】
它說的頭頭是道,沈丘直呼受教:“但這跟凡兵浸靈有什麼關系?”
【越是純粹的執念,包含的能量就越強大,如果此人受天道垂憐頗多,便是因此誕生一個小世界也不無可能。但他們早已死去,終究不被天道所容,所以最後,這些能量都會凝練收縮,最終隻剩下維持一柄武器的大小。】
沈丘:“你是說,虞風安的佩劍就是那柄先天靈兵?”
【不是佩劍,先天靈兵就是虞風安。那柄佩劍或許隻是它力量的外顯。】
身後人的溫度緩緩浸透衣物,傳遞到沈丘後背,她思索片刻:“但他看起來隻是凡人?”
小胖球:【這就不太清楚了。】
兵馬距離災禍場地越來越近了,小胖球重新飛起來,越過層層阻礙去觀察遠方的魔獸。
魔獸嚎叫,魔氣四溢,馬兒本能感受到恐慌,一時間躊躇不前,嘶鳴不止,衆将士不得不停下來安撫坐騎。
也因此,誰都沒有注意到,墨水浸泡過的天空中。自穹頂下,有黑氣輕巧垂落,飄飄揚揚,最終順着雲燕塔塔尖流入塔身。
引起一片響動。
一位留守的士兵欲去探查,被另一位士兵攔住:“這是問仙之塔,你貿然進去,不怕仙人怪罪嗎?”
最開始的士兵打消念頭,盡責站在門外。
遠處燈會喧嚣,兩人在塔外觀看燈火。不知不覺間,黑氣蔓延,從門口逸散,緩緩纏繞在兩人腳腕,随即交纏着向上延伸。
最終穿過身上甲胄,滲透進兩人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