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說完這句話時明顯察覺到三條夫人臉上的情緒不太正常,就在她想要詢問時卻接到了來自皮斯克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皮斯克也是在得知蘇我真一出事之後才打電話來詢問他的情況,竹下詩音也是按照常理一一将蘇我真一的情況告知。
當然她沒有從皮斯克的口中得知更多關于蘇我真一的事,隻告訴她也要好好醫治蘇我真一。
挂掉電話,竹下詩音站在窗戶旁邊吹了一會風,她揉了揉眉心又将目光落在坐在不遠處抽煙的三條夫人身上。
關于竹下夫婦的事,不管是資助的小團體還是高橋真吾亦或者是其他人,都沒有更多确切地消息,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和當年的研究小組成員有關,除了原野宏的愛人是當年竹下健太的副手之外,蘇我真一也是當年她的副手。
但現在她唯一不能動的人就是蘇我真一。
調整好情緒,竹下詩音走到三條夫人的面前坐下來,看着她鎮定自若的模樣,她繼續開口,“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得到三條夫人的回答,卻能夠感受到她上下打量的友好目光。
就在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就聽見三條夫人的聲音響起,“依小姐,能夠說說看這些年在香港是怎麼生活的嗎?”
似是沒有想到三條夫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竹下詩音隐去大部分的相關事宜,隻告訴三條夫人在香港長大、在香港讀書,兩年半前才回到境内。
她和三條夫人有交集還要追溯到三條沒死之前,三條死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互相聯系過,如果不是這次蘇我真一的事,竹下詩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三條夫人。
她說完之後就感覺到三條夫人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中是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
她的腦海中的确是沒有任何關于三條夫人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可那雙眼睛卻在告訴她,三條夫人不會傷害她。
三條夫人在透過她的身體看向另一個人。
“三條夫人,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隐,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會在繼續過問。”竹下詩音看着三條夫人輕聲歎口氣,“但我不希望你用熏香和精油傷人,哪怕他們如你所說并不無辜。”
她的話剛錄音就察覺到三條夫人的手落在她的臉上。
她輕輕婆娑着她的臉頰,眼底是無奈又心疼。
“三條夫人!”竹下詩音看着她歎口氣,“我說過了,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們之後将在沒有任何瓜葛。”
就在竹下詩音站起來想要轉身離開時,卻聽見 聲音傳來的聲音。
“依小姐,你是不是美智子的女兒,她的名字叫望月美智子。”三條夫人看着她沒有多想地開口,“即便是你的眼睛和臉部動過手術,我也知道你一定是美智子的女兒吧。”
望月美智子,是她的母親嫁給父親竹下健太之前的名字。
她和竹下健太一樣都非常喜歡研究生命制藥這方面的試劑,而熏香和精油最初的配方就是出自她的母親。
她轉頭看向三條夫人,再次折返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三條夫人……”
“你是美智子的女兒嗎?”三條夫人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誠摯與溫和,那雙眼睛溫柔得仿佛能夠沁出水。
“三條夫人,你誤會了,我并不認識什麼美智子,也并不是她的女兒,我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竹下詩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三條夫人一下握住手,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懷念,“最初我隻是懷疑你是不是美智子的女兒,一直到你拿出提供的熏香和精油之後我才明白原來美智子的女兒一直都沒有死。”
“我相信熏香和精油都是你自己提煉出來的,但是你根據美智子的遺物研究出來的對嗎?”
三條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紅,看向她的那雙目光裡滿是懷念,可她終究是想不起來這個認識她母親的人到底是誰?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要和三條夫人相認,如果這是他們的目的之一呢?就是為了想要确認她是不是竹下健太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和她母親有關的人,為什麼又要等到現在才來和她相認。
萬千思緒都彙聚在竹下詩音的腦海中,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三條夫人的話。
良久,她聽見三條夫人面色無奈地開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害怕我和他們是一夥人對不對?”
她沒有回答三條夫人的話。
“依小姐,你不相信我是對的,我也沒有什麼資格讓你相信我,我隻是想要讓你明白,你不是一個人,我可以幫你對付蘇我真一那些人。”
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暖,竹下詩音迎上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帶了些許傷悲。
“很抱歉,三條夫人。”竹下詩音看着三條夫人眉眼間帶着幾分歉疚,“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和你的友人很像,那是我的榮幸。”
竹下詩音在三條夫人的溫柔專注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當年的竹下詩音早就死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的隻有依靜詩,從小在香港長大的依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