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茸一口血差點吐出來，好了，确診傻瓜了。

下課後顫顫巍巍地将答題卡交上去，他趴在桌上一臉苦惱，拖着長音：“木又笙——”

“木又笙你為什麼不理我？”

木又笙轉過來，終于拿正眼瞧了他一下，“有事嗎？”

“你對我好冰冷，我喊你你都不回我的。”

“别這麼多戲。”

木又笙問他到底怎麼了。

“剛才的政治我錯好多怎麼辦？我都不會寫。”

“那你還挺笨的，我感覺我能全對。”

木又笙慢條斯理地整理下節課需要用到的講義，直接道出真相。

她總是這樣，毒舌，不留情面，可孟梵茸居然被罵得挺開心。

他詢問：“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

木又笙拒絕。

但凡他上課認真一點，多花心思在背書方面，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兩人沒聊幾句木又笙就轉過去了，今天作業有點多，而且晚會她要去上物理課，時間真的很緊迫，貌似不太能來得及。

出于善意，她提醒了下孟梵茸：“英語閱讀理解寫完了嗎？數學題寫完了嗎？物理講義寫完了嗎？還在這玩玩玩，你真的想變成笨蛋嗎？”

孟梵茸嘴裡的餅幹直接掉下來，眼睛眨巴眨巴，委屈說：“我不想。”

-

晚上孟梵茸和木又笙到物理教室明顯感覺到有幾道視線在看他們。

兩個人坐在角落的最後一排，孟梵茸摸摸臉頰，問她：“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那他們在看什麼？”

孟梵茸忍不住吐槽，這屆高一的奇怪的人真多，比他們當年招搖多了。

木又笙一向對這種帶着打量的眼神敏感，主動尋找秦煙的人影。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沒有出錯。

幾分鐘之後，她從地上撿了根粉筆直接朝對方頭上扔去。

……

秦煙今天來得早，他是個自來熟并且情商低的人，一來就跟幾個到場的同學說孟梵茸壞話。

“你們真的覺得他帥嗎？”

有幾人一臉納悶地點頭，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到的事實嗎？

孟梵茸不開口還是能看出一番姿色的，畢竟他們也沒跟他說過話。

“我托我朋友去高二打聽過了，他成績很差的，也就物理能看，聽說還是老師都讨厭的問題少年，你們現在還覺得他帥嗎？”

有一位同學不太能明白：“你說的這一堆跟他帥不帥有什麼關系？”

秦煙一臉高深莫測地說：“我隻是不想大家都被他欺騙。”

趁時間還早，他更加放肆，坐在教室中間，鬼鬼祟祟：“你們還不知道吧，别看他身上全穿的名牌，其實家裡靠撿垃圾為生，你說說，這種虛榮的人憑什麼跟我們當同學。”

“雖然但是，同學我覺得你最不好不要關心别人的隐私。”

這個世界上還是正常人比較多，有很多沒跟孟梵茸交流過的人，都覺得他不差，奈何秦煙一直拿人家的家庭條件說事，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有人看不下去，就來找孟梵茸“告密”。

主人公氣笑。

“撿垃圾怎麼了？我又沒撿他家垃圾，管得可真寬，腦子秀逗了吧。”

他滿不在意，顯然這個謠言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實質傷害，而木又笙，坐在一旁欲言又止，聽到幾個相關字眼開始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她想牢牢抓住能給她支撐的東西，可惜隻能孤寂地飄在大海中央，身體因水分流失過快，慢慢疲憊，這就是她目前的狀态。

她讨厭秦煙沒分寸感說出的話，搞得人盡皆知，所作一切就為了毀壞孟梵茸的名聲。

她另一面又很想知道孟梵茸的反應和回答。

有人好像浮在海面拉了她一把。

“木又笙，你不會嫌棄我撿瓶子吧，我不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