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柯攔住雪晝的去路,怯怯的:“……雪晝,我想跟你單獨聊聊,行嗎?”
指尖顫抖,膝蓋發軟,雪晝不住地吞咽口水,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來,他仍舊維持着半彎腰的姿勢,擡眸與柏柯平視。
他還記得柏柯。
三年多以前,他與柏柯同為崔沅之的法器,隻不過自己是一盞燈,柏柯則是藤鞭。
猶記得那時柏柯才十一二歲,尚控制不好自己的靈力,因此有了個很奇特的缺點:當兩人一左一右握住藤鞭兩端時,控制握柄的那一方便可以通過藤樹的年輪印記讀取另一人的記憶。
那時崔沅之還曾玩笑,說有了此技,豈不是可以随意掌握對方的秘密,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雪晝,雪晝?”
思緒倏然被柏柯小心翼翼的問句扯回。
下一秒,柏柯的手便牽上雪晝的小臂,他關心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啪”地一下,雪晝飛快甩開他的手,柏柯被震得後退幾步,吃驚地看着他。
“對、對不起……幫我勸勸他們,不要再吵了……”
雪晝虛弱地說完這句話,轉身迅速消失在梅林。
柏柯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充滿擔憂。
借着衛缙的腰牌,雪晝快速且熟練地出了宮,直奔自己曾去過的那家醫館,花了重金要求上次的大夫再來為他診治。
“邪門兒,”大夫說,“起初以為你是年輕氣盛,長得快,欲丨望也高,現在來看,是老夫推測有誤啊。”
太陽穴不住跳動,發絲黏在雪晝汗濕的頸側,他連忙說:“大夫,我這究竟是什麼病?”
“這位郎君,你很有可能是中了春丨藥。”
這個答案令雪晝有些失望:“可我已瞧了許多大夫,他們說我的身體并未有中藥迹象。”
“那這才是這藥的高明之處,查不出,便配不到解藥,唯有交丨合才可解,說不定這樣試過了,這藥就解了。”
……确有幾分道理。
雪晝忍得指尖都在抽搐,他艱難道:“可是我沒有可以……的對象,這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