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今天将這該死的溫度問題解決一下,但沒想到這學校不大,倒是挺能踢皮球的。
先是導員,後是輔導室,又來個醫務室的。
他們4點鐘下課,去了趟輔導室,想要在熄寝前趕回寝室,并且還得去處理一下宿管,就勢必去不了醫務室了。
“唉,看來得等到明天再來了。”祈靈彈了兩下手中的紙片,歎口氣。
咦?不對啊,她去不了,易構靈偶可以去啊。
她笑着眯了眯眼,“小易啊,你們先去取藥,可以代取的話幫我也拿一份,我有點事要處理。”
少女眼眉彎彎的樣子很招人,當然前提是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事。
易構牽着靈偶,兩人被一臉笑意的祈某人丢在了大路中央。
靈偶:“……”
易構:“……”
他甚至忘了問祈靈有什麼事。
無事一身輕的祈靈輕飄飄地往宿舍蕩去,她得趕快解決掉宿管的問題,晚上還有大事要幹。
在走進宿舍大門前,她謹慎地繞到樓梯後面,果真看到了一個人影。
“嗨。”
祈靈大大咧咧地沖那個人影招了招手,十分自來熟地走上前,“會長?我現在能這麼叫你嗎。”
她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實在陳述,十分笃定地望進那人的眼睛。
那人便是昨天晚上查寝的學生會成員,他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人,點點頭。
誰能想到僅僅一天,他就從普通的學生會成員晉升到了學生會會長,僅僅靠着她的那些“馊”主意。
昨天晚上——
祈靈松開他身上的繩子後,問他:“你們學生會,最近找'鑰匙'的進度是不是不太順利。”
他當時愣了愣,但性命掌握在别人手裡隻得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對,自從上個學期以來,查寝收集的'鑰匙'變得越來越少,甚至直到我們現在都沒有摸清楚'鑰匙'出現的原因。”
祈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聲音帶着蠱惑地說道:“我們學校就沒有懷疑過學生會嗎?”
“什麼意思!”他當時就火了,我兢兢業業這麼久,完全沒有私心别人卻這樣揣測。
白衣少女站在燈光下神色放松,“冷靜,這是個機會,你和學生會的其他成員關系怎麼樣?”
“還可以。”他謹慎地回答。
“還可以就是不行啊,你又把握在人心上勝過學生會會長嗎?”祈靈擡手摁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到他耳邊,“要是行的話,你就撺掇他們栽贓給會長,之後就順其自然了。”
他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反應過來了這其中有一個bug:“我上位之後,沒有辦法解決'鑰匙'的問題,不是自掘墳墓嗎?”
祈靈笑着直起身來,“解決掉宿管,我有辦法拿到'鑰匙'。”
他雖然還有些懷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動了。
祈靈這個計劃有很多漏洞,但她壓得的籌碼從來就不是在精密無缺的計劃上,而是貪婪的人心。
隻要目标對這件事動了貪欲,剩下的缺漏甚至不需要她填充遮掩,目标自己就會很自覺地開始自我蒙蔽、美化。
就比如,她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鑰匙”是什麼,當然,現在也不知道,不過這不妨礙她空手套白狼。
“走了,會長大人。”祈靈眯着眼拉回那人的思緒。
“這個給你。”
會長給了她一方小小的工作牌,上面标着【學生會工作證】。
“有這張工作證,你可以在夜晚進入寝室走廊,至于更遠的地方我沒試過,我之前的前輩也沒有去過。”
祈靈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這張證也是她竭力幫助這人成為學生會會長的原因。
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進了宿舍樓,宿管和昨天一樣坐在樓道邊上,蒼老的皮膚上是抹不去的血腥味,隐在暗處不仔細看甚至會誤以為是一具屍體。
“阿姨,我們去看水管吧。”
宿管的眼睛在祈靈身上轉了轉,不知想了些什麼,而後冷哼一聲,起身拿上204的鑰匙向樓道上走去。
“你最好沒騙我。”她的聲音古怪沙啞。
祈靈站在她身後聳聳肩,“怎麼會呢?那水管漏水可煩人了……”
她就跟在宿管身後不鹹不淡地扯皮,學生會會長緊随其後。
“就是這間?”
宿管指着大門上标着的204,沒什麼好氣的問道。
祈靈掀起眼皮看着宿管将鑰匙插進鎖孔,向後打了個手勢,同時開口:“對啊,就是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