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空最近這段時間不太對勁。
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聚焦在親愛的單主身上,就跟一塊受到磁鐵吸引的吸鐵石一般,“咻”地一下就黏上去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穿着圍裙做飯時,背影的腰線太優美;抑或是單手倒車時,回頭查看後視鏡的側臉過于完美;但他覺得最吸引人的,莫過于他微微翹起的唇珠,他真的無比好奇觸感。
原以為這種想法隻是上次聚餐的後遺症,沒想到半個月都沒有緩過勁兒了,最近還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連他的夢都被入侵了。
夢裡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個轉頭就看到宴哥雙眼緊閉地躺在他身邊,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猛然驚醒。
驚醒後他往旁邊定眼一瞧,空無一人,又咯噔了下。
不是,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怎麼能這麼耍人玩兒呢!
戴雲空在内心無能狂怒。
不過睡着的宴哥看起來真的好乖哦。
他一邊想着,一邊露出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癡漢笑容。
···
晚餐時間,漆宴正專心緻志地吃着飯,無奈對面的視線過于明目張膽,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啪”一聲,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直直地看向戴雲空問道:“你不好好吃飯,盯着我看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啊,誰說我在看你,我是在看後面的漣漪。”戴雲空慌忙地找着借口,甚至不惜拉出無辜的漣漪頂包。
漣漪此時正在瘋狂啃着沙發的一角,聽到主人呼喚它的名字,他興奮地擡頭。
“漣漪!不準咬沙發!”
注意到它的舉動,戴雲空一個箭步竄上去将狗抱起來,可惜沙發的真皮外層已經被啃得面目全非,當場陣亡了。
地上滿是七零八落的皮屑,戴雲空抱着漣漪一臉心虛地看向漆宴。
他知道家裡的所有家具都價值不菲,以他現在的身家連一層皮都賠不起,要是宴哥一氣之下連人帶狗把他們都發賣了,他也隻能硬着頭皮認了。
誰都沒想到的是,漆宴探頭看了一眼他們,平靜地說道:“沒事兒,你放着吧,一會兒我來打掃。”
“诶?可是這個……”擔心漆宴搞不清楚嚴重程度,戴雲空拎起一片被撕下來的真皮碎片舉過肩膀,尴尬一笑。
漆宴淡淡瞥了一眼,說道:“小狗從三個月開始會進入磨牙期,你要是不準備點磨牙零食和磨牙棒給它,大門它都能給你拆下來。”
“還有這個說法呀,那磨牙棒要買什麼樣的?”戴雲空見漆宴真的沒有動怒,連忙抱着漣漪讨好地坐回餐桌前。
漆宴頭也不擡地回道:“我教你,打開橙色軟件,搜索寵物犬磨牙棒,然後點擊左下角的客服,把漣漪的肩高體重月份報給他,他會告訴你的。”
說完,他黑眸上吊瞪向戴雲空:“我又不是做寵物用品的,你問我,我去問誰?”
戴雲空知道他在陰陽怪氣,換作是一般人這種态度他早就跟對方斷絕來往了,可面對宴哥,他隻覺得嘴硬心軟四個字在他面前具象化了。
“哼,小氣鬼,自己查就自己查。”戴雲空噘起嘴傲嬌道。
···
作為一個典型的選擇困難症,戴雲空在各式各樣的寵物零食玩具裡挑花了眼,後面幹脆多買了幾種,丢給漣漪自己挑。
所有的玩具裡,漣漪最喜歡咬繩,尤其是喜歡跟主人玩拔河遊戲。
鼻嘎點大的小狗,戴雲空一隻手就能應付,為了增加趣味性,他每次都假裝不敵讓漣漪險勝。
這天他正坐在沙發上用玩具逗漣漪玩,漆宴似乎是有工作要處理,吃完飯就鑽進書房沒出來。
就在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漆宴舉着電話打開房門。
“剮到哪裡了?行,我知道了,我現在下來。”他邊說邊向戴雲空交代:“我的車被人蹭了,我下去看看。”
“喔。”
戴雲空乖巧地點頭,卻沒發現漣漪趁他不注意一溜煙從門縫裡鑽進了漆宴的書房。
等戴雲空發現漣漪不見狗影的時候,他正在漆宴的辦公桌後四處嗅着什麼。
“小漣漪!你活膩了!”他火急火燎地沖上去追狗,邊追邊威脅道:“你要是敢咬這裡的東西,一會兒宴哥揍你我可不保你!”
漣漪還沉浸在剛才拔河的興奮中,戴雲空一追它就跑,越追越跑,連着繞了桌子好幾圈,狗沒追着,戴雲空先累了。
“哎呀,不行了……累死我了。”
他撐着腰一屁股躺倒在漆宴的轉椅上,椅子受到外力作用旋轉着,好巧不巧地對向了身後的展示櫃。
戴雲空一擡眼就看到了櫃子擺放的獎杯,旁邊還有幾個相框。
他二話不說起身查看,發現這些全都是漆宴和另一個人的合照。
照片裡的漆宴膚色比現在深,年紀看起來很輕,燦爛的笑容和現在判若兩人;另一側的男人大約六十來歲,一副幹瘦矮小的模樣,兩人的笑容卻是如出一轍。
莫非這個人就是宴哥的師傅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