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在辦公室喝也可以的昂!”徐覃喝了杯茶,拿了袋檸檬示意先走了。
李槐點頭,想了想徐覃剛才泡茶的喝法,紅茶檸檬糖,有點疑惑,洗了個手接着回去工作了。
下午下班徐覃問李槐要不要一起搓一頓,他請客,犒勞李秘書的細緻工作。
李槐沒有安排,就說好。
他跟徐覃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倒更像是朋友和合作夥伴,沒有上下級之分,隻是各自幹好工作,然後周末可能一塊去打球或者爬山放松。這是李槐在看心電圖和炒粉之外的第三段有趣的經曆,雖然充滿巧合,他這樣認為。
晚上徐覃和李槐來了一家出名的西餐廳,陳馳不喜歡,徐覃就一般不來。兩人下班直接過來了,襯衫西裝的挺精緻。
已經入秋了,窗外是條梧桐道。葉片大多還綠着,也有輕輕泛黃的,也有早早變橙的。徐覃雖然一身商務範兒,但是很放松,他跟李槐在一起就會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很有依據的“被放松”,因為李槐很靠譜。
徐覃看着窗外婆娑的梧桐林,感覺很像李槐:安靜柔和,但是會回應每一陣風。他有生機旺盛的一部分,有深沉含蓄的一部分,有低調雍貴的一部分,也偶爾會顯露靈動活潑。
兩人吃着飯,徐覃說起了國外念書的經曆。
徐覃在國外待過三年,本科交換一年,然後是兩年研究生。他個人認為,還是更吃得慣熱乎飯,哪怕是碗炸醬面,至于大洋彼岸那些什麼神奇的黃瓜料理蘑菇料理奶油芝士生火腿,哈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他小時候老生病,經常咳嗽發燒,徐媽媽很着急,按住他喝了三年中藥,早一頓晚一頓,保證了他的嚴格作息,也讓他再也不想吃苦的東西,聞到就反胃。
高考分數不錯,那會兒徐覃才15歲。徐媽媽擔心兒子出去奔波,好不容易養好的小身闆又被磋磨了,就讓他在國内上學。
大三能交換一年,徐覃想去,徐媽媽就讓兒子學學做飯,出去别餓着自己。徐覃學了,十分自信,他覺得自己沒問題,結果真出了國才發現——做飯,不是僅僅把飯弄熟就好了。
雖然他在家是這樣做的。菜是買好的,肉是處理好的,鍋也是有人洗的,他隻需要照着教程把食材放鍋裡再放調料。但是出國之後他一個人才突然意識到,還需要買菜洗菜切菜,快速做完飯,然後洗鍋。
這玩意兒累挺啊。
徐覃分不清哪個是菠菜哪個是油麥菜,覺得他們長得一樣。胡蘿蔔水煮着吃了一回吐了一口剩下倒了,問老母親才知道胡蘿蔔得炒。炒菜的鍋炒一個菜就得洗一回,水沒擦幹淨還會濺油燙手。更重要的是諸如土豆絲蘿蔔絲黃瓜絲,徐覃在無數次精密計算後也做不到切成之前吃過的那種“絲兒”。以及吃完飯還得洗鍋。
……
于是徐覃被迫投靠了神奇的黃瓜料理蘑菇料理奶油芝士生火腿。當然,還有一個最後的救贖——火鍋!高端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簡單的烹饪方法:煮一煮。
回國之後徐覃苦練廚藝,掌握了從原料挑選到食材烹饪到儀器清洗一系列人類美食制作技術,就差參加廚藝比賽為國争光了。所以在國外讀研究生的時候室友秦兆吃了一回又吃了一回就再也不出去吃。
李槐則表示他屬于單純的喜歡做飯,如果時間足夠,他會嘗試各國料理各種菜系。
這點徐覃知道。一次他邀請李槐來家裡吃飯,李槐随後也給他做了一頓。徐覃至今無法把土豆蘿蔔徒手切成絲,李槐直接把塊豆腐切成花了,李槐做飯少油少鹽,又鮮又香,于是此後徐覃常去蹭飯。
酒逢知己千杯少。談笑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