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李槐,我之前找的新秘書,現在是男朋友,就住在樓上!”徐覃開心介紹。
“秦總。”李槐淡淡點頭緻意。
“………………”
秘書,男朋友,住樓上。
好極了。好極了。
秦兆笑意紮人,但也是老江湖,不至于在一個毛孩子跟前失了分寸。
在他看來這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跟個狗崽子沒多大區别。家裡……倒還有點本事。
當時秦兆就看他不順眼,這才過了幾個月。
放着那麼大家業不管,跑到這來當個小秘書,還勾引自己守了十二年的寶貝。
“寶貝兒,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秦兆笑着問,聽上去語氣沒什麼變化。
“你這不是才回來嘛,李槐也才當了我幾天男朋友呢。”徐覃開了火炖牛肉,又給秦兆切了點水果。
秦兆看着李槐十分自然地接過圍裙系上開始處理一條魚。
倒顯得他像個客人了。秦兆笑得更開心了。
秦兆不可能當着徐覃的面說什麼,全程忍着怒火笑意盈盈吃了頓飯。誇了誇徐覃的廚藝還是這麼好。
吃完飯,喝了茶,秦兆打算離開,就看着李槐笑:“你不走嗎,李秘書?”
徐覃眨了眨眼,剛想說什麼,李槐就點點頭,跟上:“我送您。”
下了樓,秦兆終于忍不住了,氣得笑出聲來。
“小李秘書,你千裡迢迢跑到這來,我可以問為什麼嗎?”秦兆仍然是一臉溫柔笑意,但是如果他的秘書在這裡,一定會趕緊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到沒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去。
“工作。”李槐認真回答道。秦兆算是徐覃的大哥,還是尊重一下。
秦兆笑意更甚,又問:“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你的家庭,知道你有男朋友嗎?你在這裡,還能待多久?”
“……………………”
“玩夠了,然後一走了之?你們家的産業全球落點,你應該,走到哪裡都能有口飯吧。但是徐覃怎麼辦?”
“我用了很多年,才勉強讓他開心一點,自在一點,他現在跟你在一起是很開心,可你想過以後嗎?”
“你家裡枝繁葉茂,徐覃卻隻有一個人,他父母從小把他扔給一個保姆,國内國外四處逍遙。他一個人早就過慣了。這下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結果你應該,馬上就會走吧。”秦兆說完咯咯笑了一聲。
“秦總,我不想走,就不會走。”沒有什麼能幹涉。
秦兆好像聽到什麼令人開心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小崽子,你拿什麼資本留下呢?”
秦兆想起了父親臨終的問題,問自己以為,偏安一隅就能跟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嗎,他當時也輕狂極了,說出了同樣的話。
可是後來因為與自己相熟,徐覃被人哄着吸毒,被人哄着自殺。天知道他當時看到徐覃的酒杯被人放了東西有多害怕,隻好拉着人離開說以後不要再去酒吧了,然後甚至連找到下藥的是什麼人都做不到。
面前這人呢。在這裡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秘書,有什麼資本去抵抗世俗,去自由選擇,去護着喜歡的人呢?
“如果我明天把徐覃踢出公司,昭告各界,此人品行不端永不叙用,你又能做什麼?你應該,隻能拎着箱子離開吧?”
秦兆知道公司的一切。他知道徐覃被灌酒,知道徐覃被算計,但不到必要時他不會出手。沒有這樣的錘打,那孩子可能還以為名利場是什麼向日葵花田,全是陽光呢。
這一番話,李槐并不覺得刺耳。
他現在幫不了徐覃。
人生24年,父親哥哥頂着天,母親隻想自己健康快樂,哪怕庸庸碌碌做個公職,平穩等退休就好。李槐幹過不少事,現在卻突然發覺——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
李槐目光幽深,看不清情緒。
“新年過後,我會離開。”去拿到一點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