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再打包一碗牛肉面。”

原從筝吃完了面，那碗打包的面食也放在他的桌上，他起身付款，拎着打包袋，走出去，他折返回到醫院。

原從筝回到病房的時候，病房裡并沒有人。

崔辭從原從筝走出去的時候，緩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平複下去。

他摸着眼睛，不好意思對阮煜說：“對不起，弄濕了你的衣服。”

阮煜搖頭，手指探向短襖大衣被淚打濕的面積，輕柔地打轉，神情十分地不舍，這塊淚漬很快就會蒸發掉，在他的衣襟上了無痕迹。

阮煜說：“沒關系的。”他吞咽了一下，手指很快地收回去，放進了大衣的口袋裡，“辭哥，你片子還沒拍，我陪你去吧。”

崔辭說：“我又不是傷了腿，可以走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剛才不是說，去買吃的嗎，回來那麼快。”

阮煜說：“辭哥，你餓了嗎？我..我剛下去的時候，忘了拿手機，所以又回來拿，結果發現你和原老師在吵架……”阮煜及時地停止了，話尾吞進了肚子裡。

崔辭說：“我出去了。”

崔辭下了床，阮煜把醫院的一次性拖鞋放在床下，崔辭擡眼看他，腳塞進了拖鞋裡。因為是一次性的拖鞋，很薄，崔辭行走時，感覺腳面和地面貼合得很近，他的腳後跟暴露在外面，在空調開得十足的溫暖病房裡，崔辭感覺不到冷，一出去的時候，風往腳底鑽，涼意嗖嗖地。

崔辭縮緊了腳趾，阮煜跟在他旁邊，他們倆一起下樓。随着指示牌，崔辭來到了放射科，等候區人不算少，在登記信息的窗口都排着隊，崔辭排了一會兒，登記完交好費用。

放射科的牆前正中有一塊藍色顯示屏，崔辭排在最末端，他前面還有四五個人。

崔辭和阮煜坐在椅子上等，崔辭的外套在昏迷的時候被他睡得有點皺，阮煜伸手将皺皺扶平，崔辭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阮煜就放下了手，他們倆沉默地等着，直到十幾分鐘後，崔辭的肚子發出聲響。

“辭哥，你餓了，我現在就下樓買吃的去。”

崔辭攔住他起身的動作，客套不失疏離，“不麻煩你，拍完ct我自己下樓買好了。”

阮煜恹恹的，還是站起來了，作勢要走，“哪有麻煩的。你拍好ct不是要等幾個小時才能拿到片子結果嗎，你就回病房等我就好了。”

崔辭還想說什麼，阮煜已經腳步如飛，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