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沒有做成阮煜這樣的。特别還是表了白的同事。
阮煜捏緊了垃圾袋,停在那裡。像是愣住了,崔辭松開了手,兩人站得很近。好一會兒,阮煜丢開了癟癟的垃圾袋,轉過身緊緊抱住了崔辭,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開口,好不委屈:“崔辭,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我心裡非常難受,我不想讓你再這樣下去,就算我們隻是同事關系,難道還不允許我關心你嗎?”
崔辭感受到阮煜身體的溫熱,滿懷地擁抱令他不知如何是好,推開也不是,阮煜哭得傷心,眼淚都蹭在他胸前的衣襟上,那小塊布料怕是已經被洇濕了。
崔辭兩隻臂膀誇張地張開着,不去觸碰阮煜。
這些天的淚,也太多了。崔辭想,他哭完阮煜哭,阮煜哭完還是阮煜哭。
他寬慰着:“阮煜,是我的錯,别哭了,好麼?”
阮煜在他胸前擡起頭,鼻音很重地說道:“辭哥,别割自己了 。”
崔辭隻好答應:“好,好。”
“出院後,我們再去看心理醫生,何醫生給你開的藥也按時吃,什麼都會過去的。”
“好,好。”
阮煜顫顫巍巍地松開了抱住崔辭的手,看樣子很不舍似的,眼睛瞄向崔辭胸前的衣襟,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辭哥,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關系的。”崔辭往後退了一步,兩人拉開距離。阮煜注意到他赤裸在瓷磚上的腳,俯下身就要撫摸崔辭的腳,“辭哥,你怎麼光着腳?冷不冷?”
崔辭及時地躲開了,他為阮煜下意識地要撫摸的親昵感到尴尬。阮煜也意識到不妥,吸着鼻子,說:“啊,不好意思。”
崔辭沒作聲,拿起拖鞋,赤着腳去衛生間洗腳去了。
“阮煜,下次别再哭了。”崔辭洗好腳,穿着拖鞋從衛生間走出來,說道。
阮煜抽出幾張紙巾擦着眼睛和鼻子,含糊不清地問道:“為什麼?”
“哭,太傷眼睛了 ”崔辭反問道,“哭完後,眼睛眨下都痛,你不覺得嗎?”
阮煜輕輕地按壓着眼睛,他眼裡布滿了血絲。幾分鐘前哭得那樣凄慘,現下又笑了,“是啊,眼睛真的痛。辭哥你那天哭得眼睛是不是也痛啊?”
崔辭僵住了,沒回答,兀自說着:“哭,也太軟弱了,不是嗎?”
“不是的。”阮煜搖着頭,“隻是一種情緒的宣洩,有什麼軟弱的。”
崔辭起身去接水,仍是沒有回答阮煜的話,轉移話題道:“我該吃藥了。”
他沒說出口的是,眼淚并不是alpha能夠時常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