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文案

北平故宮的月光浸透了銅鏽味。當蘇錦年指尖觸到青銅鼎内壁的篆文時，三千年未幹的血痂突然裂開——程雲澤的青銅骨骼在月光下泛起幽藍磷火，與鼎陣中流轉的龍氣産生詭異共鳴。永樂大帝的陪葬秘錄在蘇錦年懷中突然自燃，殘卷上"以情續命"的朱砂小字滲出血淚，而程雲澤胸骨處暗藏的饕餮紋正在悄然睜開第三隻眼。當午夜的銅雀鐘聲響起時，整個紫禁城化作青銅鑄就的長生祭壇，而他們即将點燃的，是永夜的引信。

蘇錦年的水袖在銅光中絞出暗紅水痕。他抱着程雲澤沖過第九道鼎陣時，青銅地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血紋。那些在月光下蠕動的篆文突然活了，化作銀色遊蛇纏上程雲澤的腳踝。蘇錦年聽見熟悉的戲腔從鼎陣深處傳來——那是他七歲學藝時背誦的《九幽鎮魂曲》，此刻卻從程雲澤緊閉的唇間溢出。

"别唱！"蘇錦年突然捂住程雲澤的嘴，指腹觸到金屬質感的獠牙。軍閥的瞳孔正被青銅色霧氣侵蝕，眼底泛起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當蘇錦年撕開他軍裝領口時，胸骨處暗藏的饕餮紋突然睜開豎瞳，與太和殿屋脊上的銅獸遙相呼應。

青銅鼎陣突然發出轟鳴，蘇錦年懷中的陪葬秘錄無風自燃。火光中浮現出永樂大帝的金漆批注："得青銅龍氣者可鑄長生，需以赤子之心為引。"蘇錦年突然想起馬文遠臨終前攥着的半塊龍紋玉佩，與程雲澤腰間那塊竟嚴絲合縫。

"你才是永樂大帝的..."蘇錦年話音未落，程雲澤突然将他按在青銅鼎上。冰涼的觸感順着脊背蔓延時，蘇錦年看見自己倒映在鼎内的影子——戲服下的骨骼正被青銅紋路浸染，與程雲澤交疊成龍鱗狀。

太和殿方向突然傳來銅雀鐘的十二響，每一下都震得鼎陣泛起血浪。程雲澤的軍刀釘住蘇錦年的手腕，刀柄上暗藏的機關彈出三枚青銅釘。"釘住七竅才能阻止龍氣反噬。"他的聲音帶着青銅共振的嗡鳴，突然咬破蘇錦年的耳垂，"我的眼睛...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