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帶着桃瓣墜入茶鋪天井，花朝霧趴在窗邊看顧念白煎藥。那日骊山地動後，她再不能随意動用靈力，否則便會咳出血色的冰晶。

"姑娘該換藥了。"花依依捧着青玉盒進來，盒中膏體泛着金芒。花朝霧任由侍女解開繃帶，蝴蝶骨上猙獰的傷口裡隐約可見金色鎖鍊。

顧念白端着藥碗立在門外，瞥見那傷疤時掌心刺痛——前世誅魔劍留下的舊傷突然開始潰爛。他轉身欲走，卻聽屋内傳來清冷嗓音："進來。"

藥碗在案幾上磕出輕響，花朝霧忽然抓住他手腕。青年手背的潰爛處泛着黑氣，與霜華元君記憶中的魔毒如出一轍。

"何時開始的？"

"三日前。"顧念白想抽回手，卻被她指尖寒意凍住，"柳七娘送來盒胭脂..."

話音未落，花朝霧突然将藥汁潑向窗外。凄厲慘叫中，個紙人婢女在庭院現形，心口插着支淬毒金钗。花依依揮袖射出銀針，紙人卻化作青煙遁走，空中飄落片帶鱗粉的蝶翼。

"夢蝶術。"花朝霧蘸着藥汁在桌面畫符，"是昆侖墟叛徒的手段。"

夜雨驟降時，茶鋪來了位不速之客。玉衡子收起油紙傘，傘尖雨水在地上彙成星圖："奉天尊法旨，請霜華元君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