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用這種名聲出名啦?!!”
水野偷笑:“這下好了,現成的輕小說題材,可以寫成一部《家有悍夫》。”
梅崎笑得前仰後合,兩個隻顧着嘲弄她的家夥。
彩心音四肢攤開,面朝天花闆,絕望地不作一言。
她盯着白熾燈,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原地蹦起來。
不能光是自己忍受這樣糟糕的名聲啊!!
彩決定了:“我要去圍觀佐久早的練習。”
面對梅崎绯和水野和奏探究的眼神,彩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等着吧,佐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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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曜日,體育館
佐久早在做運動前的熱身,他張開腿壓低腰,起身,再壓。
彩蹲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眼神……真叫人發毛的。”二年級的飯綱掌低聲對古森元也道。
古森元也一時間竟不知持什麼立場,隻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佐久早旁若無人地做着伸展,甚至邊和身邊光明正大的“偷窺狂”聊天,他問:“所以呢?”
彩踏進體育館的瞬間,氣勢和眼神就宣告了這樣的事實:她是為了還以顔色才來的。
佐久早用一種淡定得能成仙的表情說:“你在吹奏部有了壞名聲,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是因為你,大家才這麼看我的!”
佐久早笑了。
那張素來冷淡的臉龐露出嘲諷的笑容,竟然有種意料之外的美感。彩一時間看入了神,半晌才拍拍自己的臉。
不要被迷惑了啊,彩!!
她警醒地說。
果然,佐久早說:“關我什麼事?”
彩拳頭硬了。
彩很快冷靜下來,她是為了讓佐久早和她有同等待遇才來體育館的,于是理直氣壯道:“隻要我不練習的時候,都會來排球部看你的。”
“請便。”佐久早如今不像之前那樣受彩的挑釁了,他的忍耐力以驚人的速度上升,“你看上一萬年,也不會改變什麼。”
說完這種令彩氣得發狂的話,他就去做今天的接發球練習了。
佐久早在球場專注得不像樣子,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彩的影響。反倒是排球部的其他人,因為彩的圍觀而有些不對勁,走路都帶風。
彩在短時間内,迅速地和排球部的人混了個臉熟。
現在排球部的人都認識了“佐久早那個小女朋友”,見到彩出現,他們會沖着佐久早擠眉弄眼;看見小情侶說話,他們湊在一邊看熱鬧;
即使佐久早說些不客氣的話,每當彩露出甜甜的笑容說“等你一起放學啊”的時候,他們就齊齊發出長長的一聲感慨。
彩就這樣執行着自己的計劃,很快,她的外号便不限于“夫管嚴”,還成了“男朋友的跟屁蟲”。
聽到這個稱呼時,連古森都沒忍住笑噴了。而佐久早更是對于她自食惡果的結局樂見其成,輕聲嗤笑她的天真。
彩認真思考了,到底是為什麼導緻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呢?
古森好不容易止住笑,告訴她:“因為聖臣很坦然啊。大家當然不會太在意他的戀愛,也不會給他起奇怪的外号了。”
佐久早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古森一眼。
其實是有的,不止一個同期暗戳戳地暗示他,男生管得太多了會招女孩子煩的,還有學長在更衣室對他苦口婆心地勸誡,應該給女朋友更自由的空間,男人要大方些。
不過這些恰巧避開了古森的耳目,佐久早自然也不會說出來掉自己面子。
他聽到這些話時滿頭黑線。同期還能無視,面對學長卻不好反駁什麼,隻能悶聲應是。
原本他還有些郁悶,這會兒能讓彩吃癟,佐久早覺得這代價也不是不能忍受。
看到比自己更倒黴的人,就會忘記自己倒黴這一點,果然是人類之間通行的交往定律。
梅崎那邊則一針見血,非常直白:“現在吹奏部的每個人都知道,你一結束部活就要去等男朋友,跟屁蟲都沒你這麼黏人的。”畢竟這都是親眼所見。
彩面子裡子掉了一地。不僅要忍受吹奏部異樣的目光和排球部好奇的問話,還要忍受佐久早時不時的嘲諷。
于是她徹底放飛了自我,堅持不懈地和佐久早一起下校。
“壞名聲已經擔了,當然要做到底了。”這是彩本人的解釋。
不過落在梅崎和水野耳朵裡,這些都隻是她想跟佐久早相處的借口而已。
“如果這也是你的策略,那你成功了。”梅崎拍着她的肩,同情地說。
“什麼策略?”
“靠丢人來追着男朋友跑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