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并未回答,反倒一口咬在紀辛的肩膀,她尖銳的虎牙徑直刺進他的皮膚,此刻她是用了些力氣的,私心想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痕迹。
可她還是舍不得傷他分毫,漸漸松了口,因為她深知,再重的印記都會消失不見,就如同在不久的将來,她亦會徹底消失在他的記憶之中一樣,終是留不下半分痕迹。
紀辛吃痛,卻并未生氣,反倒将身/下的動作放緩,安撫似的摸了摸許念淩亂且随着動作輕輕晃動的長發,釋懷道:“好,如果你不想說,那我不問。”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刻的身/下的女人無比悲傷,明明此刻兩具軀體水乳/交融,她的靈魂卻仿佛抽離在半空,既沉淪又清醒。
好在許念并不貪吃,并未吃下太多蛋糕,體内的藥物含量自然不高。一次情/事後身子就不再如剛才那般發燙,原本因藥物控制而稍顯急切的動作也漸漸收斂,初次涉及情/事的羞怯逐漸占據上峰。
兩人剛一分開,許念就害羞的轉過身去,躲進了被子裡。
兩人都沒有事後的經驗,在紀辛看來,兩個小時前的兩人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因此明明他們此刻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念此刻更是心緒複雜,藥勁散去,她才明白今晚她做了多麼大膽的決定。
她聽着身後紀辛稍顯粗重的呼吸聲,想起剛才兩人肌膚相接時内心充盈的滿足感,心髒止不住的狂跳,連耳垂都紅透了。
漸漸穩住了心神後,許念略帶苦澀的回頭望了一眼睡在身旁的紀辛,百感交集。
她不後悔,甚至有些感激在今晚這麼危機的時刻遇到的人是紀辛。
這段回憶足以彌補她八年來的缺憾,她相信日後她也能漸漸釋懷,接受紀辛将要相親結婚的事實,也明白來日她也會在遇到門當戶對的良人。
兩周的出差和今晚激烈的情/事讓許念漸漸體力不支,昏昏睡去。
紀辛聽着身旁的許念逐漸勻長的呼吸,确認她已經睡着後才敢動身去洗手間簡單洗漱。
穿着黑色絲綢睡衣的紀辛舉着熱毛巾出來,掀開被子想為許念簡單擦拭幹淨身上的痕迹。
當毛巾貼上許念的身子時,她微微皺眉,紀辛吓得立刻擡起手,眼球緊張的震動幾下。見許念隻是轉身平躺下來,這個姿勢反倒更方便他操作,紀辛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
許念的皮膚薄,稍一用力就留下極深的痕迹,此刻她腰間清晰的手印就是兩人忘情放縱的最好證明。
紀辛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不知輕重,他向來自诩自制力極佳,鮮少有剛才那般失控的時刻。尤其是望着許念遍身的暧昧痕迹,他的眸色越發深沉。
他忍耐着激動的情緒替許念擦拭幹淨身子,又将他們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一撿起,疊好放在屋内的軟椅上。生怕許念不想穿昨天的髒衣服,他還貼心的準備了一件幹淨襯衫放在許念床頭。
收拾完一切,已經是半夜兩點,紀辛昨天剛飛回國,還沒倒好時差,此刻正是精神百倍的時候,幹脆換好衣服趁着許念還在睡的功夫去會所收拾潘易。
今晚的聚會說好是為紀辛接風洗塵,聚會的主人公早早退場,也不耽誤一群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少爺們在包房裡湊了兩桌麻将,他們準備直接通宵,順帶等紀辛過來後好好審審他究竟和許念是什麼關系。
屋内煙霧缭繞,潘易則被衆人扔進麻将桌下,一條條無處安放的長腿不時踢在潘易的身上,他吃痛卻不敢出聲抱怨,隻盼他們早些散場,他能尋個機會溜走。
紀辛推門進包房的時候,被裡的煙氣嗆得直咳嗽,他将包房們徹底打開,站在門口與包房交界處,抱怨道:“都不活了?嗆死算了。”
衆人立刻推倒桌上的麻将,樂呵呵的起身往紀辛身邊靠,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呦,你這體力也不行啊,這麼快就結束了?”
“你和許念什麼關系?剛回來就談上了?”
“這就是你給自己選的未婚妻?”
他們這個圈子向來直白,身邊的莺莺燕燕統稱為金絲雀,都是玩玩兒。可一旦和門當戶對的女人有了牽扯,就要顧及着對方的家世認真對待。他們見紀辛和許念有超出友情的舉止,自然默認兩人是在談戀愛。
紀辛見屋内的煙氣散的差不多了,才緩步進屋,第一句就是:“她叫許念?”
原本還存心調侃的衆人被這一句話堵了回去,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李鈞宇性子直,率先開口:“你真不認識她?”
紀辛點頭,回道:“沒開玩笑,她遭了難,我伸手幫一把。”
原本還興緻勃勃的衆人瞬間四散開來,本以為兄弟鐵樹開花談戀愛了,合着根本就是烏龍一場。
“切,白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