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辛記憶力極佳,很快在腦海中根據他們提供的姓名梳理了圈内有頭有臉的姓許的人家,将許念的身世猜了出來。
許念——瑞江制藥集團長女,瑞江也是老牌藥企,這些年在疫苗和癌症藥物上的研發讓企業煥發了新的生機,根據最新一季度的财報顯示,瑞江俨然已經成為國内規模最大的藥企,前途無量。
拿到想要的信息,紀辛這才從沙發上起身,脫去黑色大衣,卷起黑色襯衫袖子,踩着定制皮鞋一步步走近潘易,将他從牌桌底下扯了出來。
潘易見紀辛一臉火氣,哭喪着臉求饒:“我錯了,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了吧!”
衆人鮮少見紀辛發火,各自找個了安靜位置看熱鬧,蕭繪端着酒杯看得津津有味,見紀辛三步踹了潘易兩腳,不禁高聲喝彩:“嗚!精彩!”
潘易瑟縮在地上,被皮帶捆着雙手死死護住胸腹,疼痛讓他不住哀嚎:“我錯了,真的錯了,不敢了!”
紀辛将剛才去绛雪閣包房找到的幾個攝像頭扔在潘易面前,憤憤道:“對女人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配當人嗎?”
衆人見紀辛越揍越狠,害怕出人/命,這才上前将紀辛拉開,勸他消氣:“好了,差不多了,消消氣。”
“這種垃圾,報警抓起來算了。”
紀辛接過李鈞宇遞來的紙巾,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擦拭幹淨,反手将紙團扔到潘易臉上。
潘易腫成豬頭一般的臉瞬間因為恐懼和疼痛皺在一起,又因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發出微弱的痛吟。
紀辛知道,這種事情送過去,十有八九都是和稀泥,沉聲道:“沒造成實際傷害,抓起來也就關兩天教育一下,回頭又放出來繼續禍害人。”
李鈞宇為人正氣,喜歡走明路,見紀辛沒有采納他的建議,追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蕭繪是這間會所的老闆,往日裡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都常接觸,整人他最在行,幹脆大包大攬下來。
“行了,畢竟之前是從我這個會所出去的人,今天事情又出在我的場子,我來善後。保準讓他将這些年從許念手裡貪墨的錢物,通通吐出來。”
紀辛和蕭繪多年兄弟情分,深知蕭繪本可以坐視不理,卻看在他的面子上出面幫忙。他擡手拍了拍蕭繪的肩膀,感謝道:“謝了。”
蕭繪低頭笑笑,并不習慣紀辛這般肉麻的舉止,将他的手扯下,大氣道:“别跟我外道,再說謝謝,這事我就不管了。”
紀辛笑着點頭,轉身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滿杯酒一飲而盡,高呼道:“謝謝各位這些年的扶持,我紀辛——回來了!”
屋内的九個人都是從初中開始就混在一起的兄弟,皆知曉紀辛在紀家過得艱難,被他後媽和弟弟打壓,被他爸爸處處提防,大一被他爸送出去,一走就是六年半,如今好不容易榮歸故裡,自是值得慶賀。
“幹杯!”
“你小子可算回來了!”
紀辛被兄弟們纏着喝了許多酒,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想起許念還在他家中,他從會所打包了兩份早餐,讓司機送他回家。
臨下車時,司機遞上藥袋,恭敬道:“紀總,您吩咐買的藥膏。”
紀辛滿身寒氣進屋,屋内依舊漆黑一片,他褪去帶着寒意的外套,确認黑色襯衫上并未沾染任何血迹,這才步履放輕,試探着輕輕推開卧室門。
他原本唯恐吵醒昨日困倦睡去的許念,誰知竟發現床上空無一人,所有關于許念的物品全都消失不見了。
許念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紙片:謝謝幫忙,後會無期。
紀辛沒想到第一次和女人打交道,就被人家如此痛快的甩了。
他側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眼中盡是玩味。
紀辛很快接納了這個事實,也好,他這種人本就不該和旁人有過多牽扯。
其實那晚紀辛為她擦身時,許念就已經醒了,她實在不知第二天清晨該如何面對紀辛,便趁着他離開的時候率先離開,離開前她還不忘将紀辛放在床頭的白色襯衫一并帶走,當作這場露水情緣的紀念。
她回家後就命夏荷遣散了所有的金絲雀,下定徹底忘記紀辛的決心。
隻是她不知道,一顆種子在她的體内悄悄生根發芽,等她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