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請”,可二人根本沒給李舒雲拒絕或詢問的機會,他們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手臂緊箍着他。李舒雲能感覺到二人加注在手臂上的力氣,分明是在鉗制他,防止他逃跑。
“都是自己人~我又不會逃跑。”
李舒雲說的是實話,雖然令狐褚并不信任他們,但平日裡二人還算是盡忠職守,在罰抄一事上還幫了李舒雲不少忙,更何況他們剛剛才救了他。
常禮常樂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将李舒雲往太學門口拖拽,後邊許多學子吵吵嚷嚷地湧過來圍觀。
李舒雲還在人群裡看到了蔣清,他伸手笑着打了個招呼,卻看到對方臉上的神色十分緊張、憂慮。
心下一緊。
難道是令狐褚出了什麼問題,他運氣抵抗常禮常樂二人的動作,三人僵持在原地:
“是不是令狐褚發生了什麼事!”
二人相視一眼,常禮沉聲答道:
“四皇子在宮内等着您。”
李舒雲看出二人不便多說,也就放棄了,任由他們常禮常樂将自己攙至門口。
太學門口停着輛馬車,馬車兩邊竟列隊了數十位士兵。李舒雲心裡疑惑更甚,擔憂愁慮也越發濃重。
馬車直接穿過宮門,在皇上的寝殿門口停下,李舒雲被二人左右壓制着下了車,将他往寝殿内帶。
一進門,李舒雲遠遠地就看見伏跪在地上的令狐褚,還有禦座上面容陰沉的天子,以及一旁面容憂愁,滿身寶氣的皇後。
他被壓到令狐褚身旁,随之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參加皇後娘娘……”
“啪!”
禦座上的男人忽然拿起桌案上的奏折往下丢,砸在令狐褚的身上,他卻不吭一聲。
李舒雲皺起眉頭,緊張地看着一旁将腦袋死死抵在地面上的四皇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令狐褚!你自己拿起來看看,這些奏折參的都是你,你們做的那種腌臜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丢盡了我們天家臉面!”
怒到極點,天曌帝還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硯台,皇後急忙阻止了他:
“陛下!四皇子身體弱!經受不住的!”
“他?身子弱,哈哈。”天曌帝像是聽見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抓着硯台的指關節泛白,撇開阻止他的皇後,轉手就将硯台砸到了李舒雲身上。
黑色的墨汁濺了他滿身,就連臉上都沾了墨迹。
“父皇!”一直低頭不語的令狐褚,突然擡頭!
“砸到這個賤畜,你才知道心疼了!”
“父皇!威天降軍對大曌有功!”
“所以就生出這麼個玩意兒!來毀壞我們天家的名聲?!”
李舒雲看着父子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按捺不住了:
“陛下,恕我直言,微臣實在不知道自己與四皇子犯了什麼過錯!”
看到李舒雲竟然敢打斷自己的話,天曌帝怒極反笑:
“李舒雲啊李舒雲!沒想到威天将軍竟生了你這麼個媚主欺上的東西,你與四皇子的那些苟且之事,難道還要朕來告訴你?”
李舒雲大駭,他想到了太學裡那些傳聞,想到了那日他醉酒後往令狐褚房裡走去時撞見的同窗。他一直以為這些事情,等到自己将往生樹種種回去後就能随時間平息,沒想到還是越傳越勝,釀出大禍。
“常禮、常樂,把你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說話的人竟是皇後。
“是。”
李舒雲轉頭看向身後二人,他知道令狐褚對這兩個侍衛有嫌隙,卻從未想過二人會将這些事告訴天曌帝。
常樂上前一步,躬身回答:
“李公子每晚入夜,都會來四皇子太舍内就寝,二人…”
停頓了半秒,才繼續道:;
“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