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吧，把你的一切情感和夢想，

都藏在自己心間，

就讓它們在你的深心，

好似夜空中明亮的星星，

無言地升起，無言地降落，

你可以欣賞它們而沉默。

你的心怎能夠吐訴一切?

你又怎能使别人理解?

他怎能知道你心靈的秘密?

說出的思想已經被歪曲。

不如挖掘你内在的源泉，

你可以啜飲它，默默無言。

要學會隻在内心裡生活——

在你的心裡，另有一整個

深奧而美妙的情思世界；

外界的喧嚣隻能把它淹滅，

白日的光隻能把它沖散，——

聽它的歌吧，——不必多言!……

——【俄】費奧多爾·丘特切夫《沉默吧》

即便小男孩并不願意将真名告訴兩位大人，葉戈爾也在别墅裡找到了罪證。裡面有近些年所有受害兒童的檔案。

他從檔案中弄明白了，這孩子叫德米特裡·海因裡希·尼古拉耶維奇。中間那個滑稽又刺目的海因裡希多少也引起了葉戈爾的困惑。雖說他很想窮根問底，但既然德米特裡并不願意告訴他，他也絕不會深究。

不幸的是，尼娜·葉戈羅芙娜的名字同樣赫然在列。外祖父沉默片刻，将它單獨取出燒毀了。他不願再讓尼諾奇卡在任何人的想象中再次遭受苦難，不願他們猜測她曾被世所罕見的畜生親昵地叫作什麼“小兔子”、“小蝴蝶”……他甯願别人隻當他柔弱美麗的小天使是被一場重病奪取了生命，或是死于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他靜靜地看着那張紙，直到它徹底燒成灰燼。做完這一切，他終于感到了久違的釋然，好像尼諾奇卡的靈魂終于可以安息了。

德米特裡看起來總是很憂郁。但顯而易見，他是那種一旦笑起來，就會相當漂亮的孩子，隻可惜他從來不願對誰展露笑容。葉戈爾注意到德米特裡的右耳有一個耳洞，但左耳倒是完好無缺，顯然這是那幫色令智昏的畜生尚未完成的傑作。然而，這是不可提及的禁忌與恥辱。德米特裡特意特意留長了那邊的一绺鬓發，将右耳仔細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