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霧州收回餘光,解釋道:“結婚證證明我和餘銀結婚是夫妻關系,如果以後回去了也需要這個證明。”
餘阿舅知道那玩意是什麼,聽到他考慮以後回去的計劃裡有餘銀,看着遊霧州眼神的帶了點笑意和欣賞。
餘阿娘愣了幾秒,似乎沒想到,就聽到餘銀拒絕,“不用了吧,太麻煩了。”
她話一落,就收到了餘阿舅一記眼神飛刀。
餘阿娘即使在反應不過來,見餘阿舅的反應也知道那結婚證是個為自己閨女好的,手在桌下伸到餘銀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她哈哈笑了笑,說餘銀,“她高興傻了。”
餘銀不滿地看了她娘一眼,收獲了她娘跟他舅的兩記眼神飛刀。
她知道遊霧州最會給人灌迷魂湯,這個結婚證肯定也是另有所圖,畢竟他從來不做沒回報的事。
餘銀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可是餘阿娘和餘阿舅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
“啪”的一聲,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扔,氣呼呼地說:“我吃好了。”
走到的時候,用她那一雙沒有任何威懾力的鹿眼狠狠瞪着遊霧州,但又看着他臉色,怕他小心眼,聲音軟軟的,帶着點祈求。
“你跟我過來。”
餘阿娘見她這模樣嘿了一聲,拿着她的筷子在碗上敲了一下,“愛吃不吃,遊知青你吃你的,等你吃完再去。”
遊霧州看了一眼餘阿娘,默默把碗筷往前一推,“我也吃好了嬸子。”
說完就要起來,被餘阿娘一把拉着坐下,“吃好什麼吃好,飯才剛端上來,不許去,慣的她了。”
餘銀更氣了,心裡将遊霧州罵了又罵,上輩子間接害死她娘就算了,她娘還這麼護着他,對他這麼好。
情緒一下就上來了,小姑娘眼眶紅紅的。
遊霧州看着她,立馬起身,“我跟你過去。”
餘銀吸了吸鼻子,這才往外走了出去。
餘阿娘看着倆人出去的身影,嘟囔了一句,“這死丫頭現下脾氣越來越大啊。”
餘阿舅叨了一筷子菜,撇了撇嘴,“那不然讓小魚兒給遊知青當祖宗供着?”
餘阿娘聽他這麼說也沒再說什麼了。
餘銀将遊霧州領到她房間,不想讓娘他們聽到,誰知道走到門口,遊霧州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看向遊霧州。
他身形挺括,在矮破屋門前,也是天生尊貴的金鳳凰,跟她結婚委實虧了。
餘銀悶悶哼哼地說,“進來啊,你站那幹啥呀?”
遊霧州微皺了下眉,說的随意:“咱們現在還沒結婚,進你房間不太好。”
餘銀冷笑想說:“親了,抱了,也看了,現下又不是什麼,有什麼不好的。”
但她不敢,誰知道這樣說了會不會讓他心裡在生死薄上給自己畫上一筆。
餘銀打了顫,默默别開臉——在哪說都一樣,不想進來就不進來吧。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還是先問他為什麼要去跟她領結婚證。
遊霧州掃了她一眼,“你不想去領結婚證嗎?”
“不、不是。”餘銀有些心虛,但腦子轉的極快,“這樣大的事,你咋不跟我商量,就說出來了。”
“這是兩個人的事,你怎麼能替我做了決定啊!”她越說心理的底氣越足,“你應該跟我商量的,你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我什麼都不知道,在飯桌上多尴尬啊。”
餘銀說的理直氣也壯,遊霧州都差點讓她糊弄過去了,沒戳穿她,淡淡開口:“餘銀同志,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咱們現在都要結婚了,你卻不想領結婚證。”
“餘銀同志,你是?”
他這話說的,餘銀要吓死了,忙開口道:“我領,我領!”
遊霧州微微挑眉,沒說話。
餘銀在心裡罵他,笑着說:“你應該跟我商量的,你不能什麼事等你說了我才知道。”
遊霧州心裡對她明顯隻想糊弄結婚的想法,有些不贊同。
這姑娘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有什麼話,還沒說就能在臉上看出來。
他看着餘銀,眉目顯出一層陰翳的寒霜。
遊霧州:“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餘銀點點頭,試探的問了句,“你真要領證?不怕後悔?”
遊霧州:“……”
他嗓音低沉:“不會。”
餘銀聽他到他的回答,撇了撇嘴,頗有些不信的說,“到時候後悔可别說是我逼你的,這可是你自己提的。”
“記住了啊。”
“……”
遊霧州心裡有些複雜。
餘銀哼哼兩聲,心情很好地從他身邊擠過去,反正領證也是給他添麻煩,跟她可以沒有關系,他可不能再記恨上了。
春末了,衣服布料也薄薄一層,他沒有給她讓路,胳膊能感受她的溫軟和體溫。
遊霧州漆黑的雙眼攝過她的背影,少女的馨香還未散去,垂眸看僵硬了的手臂,喉結微微滾動。
他有些期待和她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