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房子離餘家的地方有幾步距離。
晚上兩人鬧騰,餘銀的聲音也不大,餘家也不聽到,遊霧州更是将那嘤咛撞的細碎。
折騰到大半夜,遊霧州有些意猶未盡,畢竟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才發現其中的奧妙,可餘銀才初次。
到底也兩次結束後,就沒摁着人往天明了去弄。
餘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她四肢酸軟的在遊霧州給她擦幹淨身子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心裡也一直惦記着第二天上工的事,聽到上工号子響了後,眼也沒睜開想賴會兒床,就感受到男人給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的起床穿衣服。
一點打算叫醒她的模樣都沒有。
餘銀撇嘴,默不作聲地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衣服。
屋内還是有點黑的,也沒點煤油燈,似乎是有所察覺。
男人準備走的時候,發現她也起來了,似乎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輕咳一聲,“你不再睡會?”
“我都要去上工。”餘銀輕哼,“再說,你都跟阿舅說了讓我跟着你。”
遊霧州将煤油燈點亮,拎着走到床邊遞給她,“你先拎着。”
說完,把旁邊的鞋子拿過來後,就糾結了幾秒。
餘銀不等他反應,身子往下一滑,穿進鞋裡,連拔都沒拔,“快走吧,等會晚了。”
-
割豬草那活要比地裡的活容易得多,還不累,她也知道,可就是不想看到江窈,也在刻意地避着她。
一直不肯出門上工。
去倉房拿完農具,上工路上,村裡人熱熱鬧鬧地說着閑話,嗓門不小,也不怎麼避着人。
有個婦女跟餘阿娘搭腔:“餘家丫頭今咋也來了,今是要做啥活啊。”
餘阿娘在心裡翻了白眼,但還是笑道:“俺家小魚兒說要下地幫家裡掙工分呢。”
那些婦女頓時一愣,紛紛打量着餘銀,一臉不可置信。
“你說啥?你家小魚兒下地?”
誰不知道不幹活多舒服,割豬草也不累。
餘銀撇嘴,但沒說話,有她阿娘在,她也插不上嘴。
餘阿娘沒好氣問那人:“咋地,俺倆小魚兒不能下地嗎?”
“俺家姑娘長大了,也懂事,想替家裡分擔咋啦。”
“沒事,沒事。”那婦女讪讪一笑,“這不是沒見過嗎,放着好好的割豬草不幹,咋想着去下地了。”
其他婦女一聽,頓時覺得餘銀下地幹活有些不對勁。
可也最近也沒聽出什麼風聲,再說了,餘銀那身闆,幾乎都沒下過地,甚至比那些城裡來的知青還嬌氣。
能幹得了地裡的活嗎。
這話她們也沒敢說出來,畢竟餘阿娘嘴皮子是個利落的。
不知誰問了一句:“那她原來割豬草的活給誰啊?”
問的那人,家裡最近兒媳婦懷上孩子了,但家裡實在窮,沒工分就等于沒飯吃,要是有割豬草的活,雖然工分低,但不至于餓死。
她想讓自己媳婦接了那活。
餘阿娘看了一眼是誰問的,知道她家媳婦有了身子,笑了笑說道:“老楊家的,你家媳婦想去跟隊裡說一聲呗,反正你家那情況,肯定也會理解的。”
老揚家的:“哎呀,那感情好,我這就去跟大隊長說去。”
說完,扭個頭就去找餘阿舅去了。
其他人隻恨沒早問一嘴,這樣的便宜讓别人占了。
有個婦女湊到餘銀旁邊,“餘家丫頭,你咋嫩傻呢,割豬草那活多輕松啊,你咋也不提前跟俺家小花兒說一下。”
“你倆小時候還經常在一塊玩呢。”
說話的是楊小花她娘,餘銀對楊小花有點印象,比自己小幾歲。
餘銀對她說:“這不是最近忙着結婚嗎,再說了,小花想去割豬草,你去跟隊裡說啊。”
她沒什麼彎彎繞繞,不懂的圓滑和人情世故,話說得直白,也不顧及什麼。
楊小花她娘見她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往旁邊走了走,說她太傻了。
餘銀微微皺眉,有些煩躁。
她就是傻怎麼了,就是放着割豬草簡單活不幹要去吃苦。
她不知道享福嗎,還不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
餘銀冷哼一聲,惡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人。
遊霧州也不知道餘銀為什麼要這樣,但他也勸說過,沒有用隻好尊重她的決定。
他來村裡不到半年也都知道村裡人就是這樣,昨晚也沒想道餘銀會聽不得這些。
見她不高興,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垂下頭低聲道:“她們瞎說,小魚兒聰明着呢。”
餘銀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才不想他說話,扭個臉,往王桂香那邊走去。
遊霧州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臉色有些不好看。
可又不是他的錯,隻是見她不高興,誇她聰明也不行?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嘴也一刻不閑着,不知誰說了一句,“小魚可不傻,你以為她為啥來地裡,人家心裡有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