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在心裡罵咱們傻。”
“咋?”
“就遊知青那招人的樣,又不能拴在家裡看着,可不帶到哪都跟着。”
這話一出,她們耳朵都豎起來聽。
“可不是嗎,小魚兒那哪是不想割豬草,那是把遊知青給當寶貝了。”
“還真是啊,這跟着一塊幹活,你說她能幹個啥,那可不就是看着遊知青,免得有人搶。”
“那可不,要不然咱們小魚兒能嫁給遊知青,誰在村裡見過她溜達,偏偏那天去水塘掉裡面,讓遊知青給救了。”
“原來是餘銀怕遊知青被人搶了啊,我就說她咋要去下地啊。”
這話說的,餘阿娘和王桂香對視了一眼,都心想,原來她們家小魚兒用的是這個心思啊。
對着餘銀來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要不是餘銀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就真的要相信了,實在是這個理由可太讓信服了。
可也隻有餘銀知道為什麼。
遊霧州也偏過頭看她,原本因為餘銀剛才給他甩臉子還有些不舒服,現在聽她們這麼說。
心裡頓時軟了下來。
原來小姑娘都是為了他,才非要來下地幹活。
往餘銀身邊走了幾步,對身側的低下頭人小聲說:“我很潔身自好的,小魚兒。”
說完,還朝她眨眨眼。
讓她放心。
餘銀想解釋,可也沒法解釋,她根本沒法說自己是重活一世。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
她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覺得她瘋了,指不定就被扣上個帽子,拉出去給示衆。
還連累餘家的人。
餘銀垂下頭,也不說話。
遊霧州隻當她是小心思被人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害羞了。
伸出一隻手悄悄地握上她的手,握上以後,收緊了兩下。
餘銀側頭看向走在身邊的人,男人面不改色,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比往日的還多了不一樣的感覺。
手上又是如此親密,還是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
她抽了抽手,反而被握得更緊。
還被重重捏了一下。
有點警告的意味。
餘銀沒了動作,默默跟在他身邊,任由他牽着手。
餘阿娘拉着王桂香往一邊走了走,王桂香還不解,“咋了姐。”
餘阿娘撇了撇那倆人的手,王桂香順着看過去,往一邊走去笑道:“感情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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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阿娘她們沒隔多遠,幹活的時候她都看到了,主要都是女婿一直在幹活,她家閨女來了以後一直在坐着。
在休息喘氣的時候,餘阿娘過來問遊霧州,“累不累,也被讓她一直歇着,起來幫你幹點活。”
遊霧州搖頭,“不用,我一個人能行,一點都不累。”
餘阿娘哪能不知道他真不累,見女婿熱的一頭汗,餘銀還在那幹站着,連個水也不遞。
擡手就在餘銀腰上擰了一把,咬着牙小聲說:“趕緊去拿水給遊知青喝,幹半天活,連個水也不給他喝。”
餘銀鼓了鼓臉,拿起帶來的水壺,這年頭村裡沒有杯子,都是碗,還有的就是吃的罐頭瓶子,裡面裝了點水,當杯子用。
她給遊霧州遞了水,就被她阿娘拉過去在一邊教訓。
“餘銀,你不能這樣。”餘阿娘很少全名稱呼她,也是對她有些生氣了,“當初是你非要嫁給他,咱倆心裡門清,你到底是咋落水。”
“你既然當初非要這樣,現在結婚,你看看你怎麼對遊知青的,做人不能像你這樣。他也是個人,你幫不上什麼忙,你那張嘴不是會哄人嗎?連個好聽的話也不說?”
“他可能現在跟你剛結婚,新鮮熱乎着,你要是一直這樣,以後呢?時間長了,你男人心涼了,我看你去哪哭去。”
餘銀怔住,餘阿娘繼續對她循循善誘,“夫妻之間,不能隻有一方一直付出,遊知青是個好的,他幹活你給他擦擦汗,遞個水,說兩句好聽的軟乎話。這樣他就算再累,見你這樣心裡也是美的,不止是女的要哄,男的更要哄,知道不知道。”
餘銀聽的一愣一愣的,她就是沒給遊霧州遞個水而已,反正她也不想過了。
但也不能在餘阿娘面前表現出來,點頭應了下來。
餘阿娘也不知道她聽到心裡沒有,戳了戳她的頭,聲音不小,但能讓遊霧州聽到。
“遊知青對你多好啊,别叫我再看到他幹完活,連個遞水擦汗的人都沒有。”
餘銀揉了揉頭,“知道了。”
餘阿娘對遊霧州說:“女婿啊,這閨女也沒教過她啥,啥也不懂,你看看,都不知道給你遞個水。都是我沒教她,可别跟她一般見識哈。”
餘阿娘先将餘銀批評了,既不讓遊霧州心裡會有所埋怨,也會覺得餘阿娘為他着想。
餘銀皮膚白,不注意力道就容易留印子,餘阿娘又是個力氣大的,看到她額頭被戳出紅印,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就松開,笑着說沒事。
但在心裡覺得餘阿娘老是對餘銀動手有些不舒服。
他想找個時間跟餘阿娘好好談談,不能對餘銀動不動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