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時候,你跟女婿一起回去做飯。”歇了一會兒也差不多了,餘阿娘交代他倆:“以後家裡你倆提前回去做飯,女婿做飯好吃,倆小的多吃點長得也壯實。”
餘銀點頭,有些期待的問她娘:“那我也能做飯嗎?”
她挺喜歡的做飯,各種調味的東西,用不尋常的做飯來調味,能很大程度滿足她的好奇心。
但常常因為太過大膽放料,味道奇怪,而被拒絕讓她下廚。
“不做。”餘阿娘想也沒想就拒絕她,笑罵道:“你回去幫幫女婿燒火,洗個菜什麼的,讓你做飯都是浪費東西。”
“拿去給豬吃,豬都不吃,狗聞到味都要跑後山水塘邊去去味。”
王桂香也遭受過餘銀廚藝的荼毒,此時聽到餘阿娘恰當的形容,沒忍住的笑了。
遊霧州沒嘗過她的手藝,隻當她們誇大其詞了,想着食物再怎麼難吃也不至于那樣。
笑着道:“那娘和舅母中午想吃點啥?”
餘阿娘:“啥都行,俺們不挑,反正千萬别讓這丫頭做飯。”
“那我和桂香先過去了。”
說完,挽着王桂香胳膊,倆人朝着南邊走了。
還沒等她們走兩步,餘銀就忍不住咕咕哝哝的說:“不做就不做嗎,還豬都不吃,狗都要跑,你們以前不也吃過了。”
話沒說透,但留那意思,不就是豬狗不吃的東西,她們給吃過了。
但她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做飯也不至于這麼難吃。
餘阿娘剛走兩步,就聽到她這樣說,回過頭,眼神淩厲。
“小魚兒,你又皮癢癢了?”
餘銀猛地擡起頭,搖頭又擺手的解釋:“不敢不敢。”
餘阿娘冷哼一聲,“最好是,都結婚了,别給我成天沒大沒小的。”
“嗯嗯嗯嗯。” 餘銀乖巧的掉頭,“我可再不敢。”
等他們走了,餘銀垂下頭準備去幹活,遊霧州湊過來說:“你想做的話,今天中午你來掌勺。”
剛才餘銀提到能下廚那期待地眼神,他都有些後悔昨天搶了做飯這個活,以為她不想做飯。原來是很感興趣。
不過以後都是他做飯,倒是可以把機會讓給她一些。
“真的?”餘銀狐疑地問他:“娘不是交代你了不讓我做飯,你不聽她的話?”
“你少做點。”遊霧州說:“我一個人吃,娘她們不吃,應該不會說什麼。”
這是他想出到的,不管他做出來的東西有多難吃,反正是他一個人吃。
餘銀淡淡地“哦”了一聲,也看不出來她這會兒對下廚有多大的興趣。
“那好吧。”
遊霧州說道:“我還沒嘗過你手藝呢。”
“……”
對自己幾斤幾兩的餘銀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她主要是不太想跟他單獨相處了,本來就因為幹活要一起,現在還要一塊做飯。
倆人簡直是形影不離。
這樣的現象可跟她預想的很不一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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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做飯的地方有兩口鍋,一個小一點用來炒菜,一個大一點用來燒水煮東西,畢竟家裡人也不是太少。
遊霧州拿了點幹面條,粗面雜面和一點點白面做出來的,顔色比較重。家裡的面條也沒有很多了,所幸過了今天就要正式準備開始農忙夏收了。
縫袋子,平放糧食的地方,還要修補糧倉,每年在收糧食那幾天都要下上幾天雨,不僅要搶收,還要防止沾水。
在把收好的小麥大部分交工,剩下的分給村裡人每家每戶。
收成好了,就能多分點,收成不好的時候,就分不了多少。
她們家這時候還能有面條吃,主要是靠着餘金在部隊發下來的票和錢。
餘銀一直覺得她娘對吃的這方面有點矛盾,家裡很舍得的吃白面和大米,要吃好吃飽,但每次做飯放調料卻不舍得。
做出來容易寡淡無味。
她舅母也是。
還說她糟踐糧食,她娘其實也挺浪費的。
遊霧州把一個鍋添上水,餘銀坐在竈口的小闆凳上準備燒火。
“要幫忙嗎?”遊霧州見她引火問道。
餘銀頭也沒擡,“不用。”
遊霧州問她:“中午想做什麼菜?”
“不知道。”餘銀思索了幾秒:“你看着做吧,家裡人都不挑食。”
遊霧州點頭,“你待會兒想做什麼菜?”
“你真讓我來做?”餘銀不敢相信,“那會兒不是随口說的?”
這話不知道觸及到他哪了,遊霧州微微蹙眉,臉上有些無奈,也有些認真。
“不是。”遊霧州說:“我不會随口一說的。”
餘銀沒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擺擺手,“随便你吧,你想吃什麼就摘什麼菜吧。”
說完就低頭拿了把柴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