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圓溜溜的大眼中的期待,這已經是遊霧州在不違背良心上最好的誇獎了。
從這以後,餘銀想要下廚他也倒不攔着,反而還會品嘗兩口,但也不吃完。
餘銀也知道自己什麼水平,偶爾才會去廚房忙活她的菜品。
中午吃完飯,餘銀和遊霧州回到房間。
兩人一個站着,一個準備去床上,這兩天的事,讓他們時間氣氛稍微有了一絲變化。
既熟悉又不熟悉,晚上關了燈還好點,尤其是中午兩人躺在床上,想想就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餘銀遲遲不肯上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看似在找東西,卻又覺得是在漫無目的地躲着什麼。
遊霧州脫了外面的衣服,穿着大背心和短褲就躺上去了。明晃晃的肌膚就這樣果露在外面。
他不是清瘦型的,可能臉長的比較清隽,讓人經常忽略他那健碩的身材。
餘銀聽到那悉悉窣窣衣服脫落的聲音,腦海中自動浮現了不該出現的畫面,耳根之直泛紅,她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大中午的。
躺一塊兒太容易擦槍走火了,她還想趁着中午睡一會呢。
雖說沒做什麼活,平日裡都睡到自然醒,今早起後一直沒睡,還待了一上午這會也直犯困。
“你不上來睡會?”遊霧州撐着腦袋看她。
餘銀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來,眼神從他身上隻待了一秒就很快落了下來,“我找個東西,你先睡吧。”
就算要睡,也要等他先睡着了,她再上去睡。
這時候上床休息,她真的不敢想待會兒發生的事。
遊霧州看了她一眼,沉默一下,緩緩道:“今天挺累了,上來休息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碰她。
餘銀悄悄擡眸看他,見他手肘搭在額間,看起來是有些疲累,才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這男人精力充沛到不會有感到疲累的時候。
抿了抿唇,走到床尾,脫了鞋子上床。
她剛躺好,就被拉入一個滾燙的懷裡,男人下巴抵在她頭頂,将她整個人圈進懷裡,試着掙紮了一下,根本動不了。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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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高懸挂在天空,宛如一個滾燙的正在不斷升溫的大火爐,仿佛要将地面烤幹,也即将要将小麥全部烤熟。
地裡的小麥大部分已經變得金黃,金燦燦的一片也告示着即将豐收的到來。
過了今天,正式進入農忙的日子。
下午上工的時候,餘家一家子和村裡人走在路上,這個時候天是正熱的時候,路上也沒人說話。
話沒說兩句就又咳又熱,難得安靜了許多了。
但還是耐不住東一句西一句的。
遊霧州看到餘銀被曬的通紅的臉,問她:“家裡有帽子沒?”
家裡有帽子,但餘銀嫌棄那太厚重太醜,而且她以前也不幹活,就沒有自己的帽子。
“有。”餘銀說:“但隻有娘他們的,晚上回去給娘說一聲,讓她去找宋爺爺給給你也編一頂。”
村裡的宋爺爺祖上是做蓑衣的,這手藝一直穿了下來,他們原也不是楊柳村的,以前逃難來到的這個村子,就住在村東頭的第三家。
家裡誰想要帽子了,帶着東西,拿點糧食當作手工費,就當作是幫忙感謝的。
如果收錢了被人一舉報一個準,那就是投機倒把,罪名嚴重的很,雖說是在村裡安全些。
可能當初宋家祖上也是被人舉報才沒落逃難來的,即使是給票子或者錢,他也是不收的。
遊霧州也知道找誰給編草帽,便沒在說話。
下午上工的時候,餘阿舅過來了,看着站在蔭涼處的語音喊她,“小魚兒,過來。”
餘銀眼睛一亮,小跑過去,“阿舅,咋啦。”
餘阿舅冷肅的臉色看到她也柔和了許多,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把長條的糖遞給她,“小魚兒,吃糖喽。”
他口袋裡經常裝着小零食,來之前又去了村裡的代銷店一趟,那是供銷社在各大隊設立的,會賣一些人們常用的日用百貨、煙酒糖茶等。
餘阿舅是常客,代銷店的老頭說,這次拿了些大白兔奶糖,那是稀罕物,架不住太好吃了。
餘銀和那倆小的都很喜歡吃,餘阿舅一聽,就趕緊去了代銷店買了些。
餘銀一看是大白兔奶糖,兩個手捧着那把糖,笑的燦爛,“阿舅,是大白兔啊!”
餘阿舅也笑了,擺擺手:“你長大了,也知道幫阿舅,阿舅特意買來給你的。”
“我也沒做啥。”餘銀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了,“虎妞和慶哥有嗎?”
餘阿舅道:“都有,這是你的,他倆的我晚上回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