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餘打開鍋蓋,面團已經膨脹到近乎要頂到鍋蓋的大小,路時餘扯開面團,漏出裡面發酵得十分漂亮的一個個孔洞。
将發酵好的面團揉搓至沒有氣孔的狀态後搓成長條,分成一個個劑子,因為沒帶擀面杖于是路時餘幹脆上手,先把面團按扁,再用手根和手掌側面按壓面皮邊緣,一邊按壓一邊轉動,讓面皮形成一個中間厚邊緣薄的不規則圓形,包包子用的面皮就算是完成了。
簡單教會了其他幾人如何僅靠兩隻手搓出包子皮後路時餘就去處理餡料了,路時餘拎着兩隻鳥去處理羽毛和内髒,簡單的處理流程過後一隻光秃秃的鳥就清理好了,由于要做成包子餡,所以骨頭也要全部去除,最終剩下大小不一的肉塊。
陳雲良帶回來的果實去掉蒂和籽被切成了小塊,稍後和肉塊混合在一起做成餡料。
輪到紹興陽的帶回來的那份時路時餘卻犯了難,如果把這種漿果包進包子裡那味道絕對會被酸甜的果子奪走,路時餘嘗了一顆,最終還是放棄了把這些漿果一起包進包子的想法。
但到底摘都摘了,路時餘還是找了個辦法處理它。
将漿果搗碎後放在鍋上煮沸,加入适量糖,再根據口感加醋,不停翻炒,一直熬到濃稠即可裝瓶。
“這是什麼?”唐擇玉一邊搓着手上的包子皮一邊問。
“果醬,因為我感覺那種漿果不适合包進包子,所以就拿來做果醬了,”路時餘用勺子刮下鍋上殘留的一點果醬遞給唐擇玉:“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酸酸的,還有點甜,怎麼好像有點醋的味道?”
“額,那應該是你的錯覺,果醬裡怎麼會有醋呢。”
路時餘心虛的反駁,但其實是因為沒有檸檬,隻能用醋湊合湊合了,沒想到居然能被嘗出來,失策。
切好的肉塊和果實被倒進碗裡,放入鹽、糖、生抽、老抽、蚝油等攪拌均勻,路時餘在包裡翻翻找找,意外發現了之前漏下的一個雞尾蛇蛋,幹脆一起放進餡料裡攪拌。條件有限,餡料無法做得像在基地裡那麼細膩,不管是肉還是蔬菜都是一塊一塊的。
衆人圍坐在一起,看着路時餘示範如何包包子。
包子皮在她手裡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聽話,取一勺餡料放在包子皮中心位置,一隻手的手掌在下方托着包子,另一隻手的食指與拇指如拈花瓣般沿着包子皮的邊緣捏起一個個褶皺,一邊捏褶一邊轉動包子,最後褶子的首尾相連,用手指一捏就閉環了,一個宛如花朵綻放的包子褶就捏好了,層層疊疊收攏成一個圓,褶子的大小和間距也是相差無幾,手法娴熟到讓幾人産生了包包子時間很容易的事的錯覺。
一點也不容易!
四人齊齊在内心呐喊,手上的包子長得一個比一個抽象。
唐擇玉的包子勉強看得出是個包子,燕紅的包子根本沒把餡包起來,是個會“露餡”的包子,紹興陽包的已經脫離了包子的範疇,包成了一個餃子。
唐擇玉看着手上的包子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包子,得到了些寬慰,還好他包的不是最醜的,真正的醜東西另有其人。
紹興陽的幾根手指像是在打架般,死活捏不起來,眼看着其他人陸續完成了第一個包子,不免着急起來,忽然靈光乍現,手上的動作迅速起來。
路時餘包了幾個包子作為示範後便開始檢查幾人的學習成果,對于唐擇玉的包子路時餘給出了較高的評價。
“第一次能包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醜是醜了點,但包子是用來吃的又不是用來看的。
接下來是燕紅的包子,一半的包子皮被艱難的捏成一團,另一半完全沒能捏成功,露出了半邊餡料。
“沒事的,蒸完一樣可以吃。”
接着是陳雲良的,陳雲良推了推眼鏡,拿着做成餃子狀的包子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
“其實我包的是包子的親戚蒸餃,如果鍋裡隻有包子那它肯定會孤獨,所以我給它捏了個伴。”
“……你自己相信就好。”
最後輪到紹興陽的包子,路時餘指着面前的一團面問:“這是什麼?”
“包子啊,”紹興陽十分得意的介紹着:“包包子不就是讓面包住包子嗎?哪用得着那麼麻煩,直接包成我這樣多省事。”
路時餘看了看紹興陽包的圓球包子,指着其中一處說:“這裡太薄了,到時候肯定會破。”
“真的假的?”紹興陽随意的說:“我不信,這不好好的嘛。”
唐擇玉也湊過來看,紹興陽的包子一塊厚一塊薄,現在看着沒什麼事,稍後上鍋蒸了可就不清楚了。
包子已經包好了,但更大的問題也随之出現了。
路時餘看着放好水的鐵鍋,蹲在邊上沉默了,唐擇玉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路時餘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我忘了我沒帶蒸籠。”
“沒蒸籠?那包子怎麼辦?”紹興陽問。
“或許隻能換種做法了,”路時餘猛地站起來,語氣中充滿堅毅與決絕,說:“那就做煎包吧!”
燕紅:“她在燃什麼?”
陳雲良:“不知道。”
将國内的水倒掉擦幹淨,換成一口平底的鍋,在鍋底倒油,把鐵鍋轉一圈讓油均勻附着在鐵鍋表面,鐵鍋架在火上加熱,依次将包好的包子放入鍋内擺放整齊避免粘粘。
加入澱粉水,水位大概在包子三分之一的高度即可,蓋上蓋子等待,在水快被煎幹前在包子周圍淋一圈油,再蓋上蓋子焖一會,直到澱粉水幾乎被蒸發,包子底部也形成了完整的焦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