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
說罷燕紅便一個閃身跳到了上方的樹杈上,準備躍身跳向一旁的樹上,借着樹冠的遮擋和地形逃脫,結果剛躍至半空就被一條飛來的繩索纏繞住腳踝,狠狠摔在地上。
陳雲良一點點收回繩索,拖拽着燕紅向他靠近,燕紅掙紮着抓住地上的野草,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拖過去的結局。
“啊——!!!”
“不要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營地裡準備餐具的路時餘感覺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不用管,隻是水開了而已。”
唐擇玉把燒水壺從爐子上拿起放在地上,把爐子用帶孔的蓋子蓋住,盡快能減少煤炭的使用浪費又不至于讓火種熄滅。
“不過他們這麼還沒回來?”路時餘有些擔心:“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正說着,四人已經掀開遮擋物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哎?你們衣服怎麼破了?”
路時餘一下就注意到了紹興陽和燕紅的衣服褲子上那幾個破洞,明明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沒有的。
“剛才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覺,哈哈。”紹興陽幹笑兩聲掩飾尴尬。
“走路也能摔?”路時餘走上去查看兩人衣服的破洞:“不是很嚴重,吃完飯我幫你們縫一下吧。”
“不過怎麼連傷口都沒有?”
按理說衣服都摔破了,傷口自然是不用多說,但現在隻看見了衣服,傷口卻一點沒看到。
“陳雲良已經幫我們治好了,”燕紅将路時餘轉過去往飯桌的方向推:“别管了先吃飯吧。”
路時餘瞥見燕紅的黑色上衣似乎有一大塊被血液浸透的部分,那麼多血是能摔出來的嗎?
不過兩人的嘴太嚴,路時餘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路時餘,這個給你。”
陳雲良把羊魁遞給路時餘,路時餘先是驚訝,随後是驚喜。
“哇,這不是之前那隻畸變生物?而且已經處理好了。”
“嗯,這隻畸變生物有名字了,叫羊魁。”
“羊魁?”路時餘不解的問:“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你取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這個。”
一旁遲遲沒開口說話的陳教授看着和顔悅色的陳雲良和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紹興陽和燕紅,忽然對于這支探索小隊感到深深的不靠譜。
很難想象這個說話溫柔和緩的人剛才還在“虐待”隊友,以及那兩個被打的時候還在哭天喊地現在滿腦子吃飯,這能是什麼正經隊伍啊?
不靠譜,太不靠譜了,而這支不靠譜隊伍的隊長此時……正在給菜擺盤。
陳教授心累的歎了口氣,忽然鼻尖敏銳的捕捉到了悠悠飄來的香味。
陳教授倏地睜大眼,肚子也發出咕噜噜的響聲。
“時候也不早了,大家來吃飯吧。”路時餘說道。
陳教授快步走到飯桌旁,看着一桌的菜,既意外又驚喜。
“這些都是你做的?”陳教授問路時餘。
“不全是,唐擇玉也幫了忙。”
陳教授的視線一直黏在面前那碗還沒淋上澆頭的面條上,路時餘瞬間心領神會,用勺子在香菇肉醬裡攪拌一下後舀起一大勺倒在了面條上。
質地粘稠的香菇肉醬從面條上方緩緩流下,包裹着面條,熱氣從香菇肉醬上不斷湧出,裹挾着香氣一起鑽進人的鼻腔,勾起人最原始的食欲。
陳教授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他本身是個很愛吃面食的人,所以也帶了不少面粉出來,但他忘了,不論是他還是他的徒弟宴甯,都不是什麼很會做飯的人,做出的食物隻能算湊合能吃,拉面條這種高難度的操作宴甯嘗試學習好幾次都未能成功,更不用說他自己了,兩個人沒一個會拉面的,結果自然是吃不上面條。
現在想來也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面條了,被埋藏許久的欲望被逐漸勾起,這下陳教授也不管什麼架子或面子了,直接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始翻拌起面條。
筷子一次接一次的叉起面條,樸實的面條逐漸挂上了油潤的色澤,肉醬和面條混合在一起,肉醬滲透進每一根面條之間,攪拌時還會發出簌簌的聲音,肉醬已經充分吸附在面條上,接着就可以開始吃了。
陳教授夾起面條就要往嘴裡塞,結果被燙得立即松口,隻能克制住沖動,耐心的吹涼後,再次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