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港口濃煙滾滾,碼頭油罐車側翻,橙紅色的火舌正舔舐着洩漏的燃油,隐隐有爆炸的危險。
人群被警方攔在警戒線外,緊張的氣氛中,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紅藍相間的身影破開濃煙,抱着受傷司機緩緩降落。
“是他!”
“來得比消防車還快!”
克拉克·肯特對人群點頭緻意,耳邊卻捕捉到奧地利一座公寓樓裡的嬰兒啼哭聲。他輕輕将傷者交給醫護人員,對趕來的巴裡·艾倫低聲道:“孩子被困在電梯,我去處理。這裡交給你?”
巴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星辰實驗室的粒子物理學家标配:“去吧,我正好檢查下油罐車的安全隐患。”
他瞥見記者正在靠近,立刻補充:“以好心路人的身份。”
這是超人正式出現在公衆視野的第四個月。地震、海嘯、火山噴發......越來越多的災難現場出現那道紅披風的身影。
他也曾在學生綁架現場遇見戴安娜公主,強大的戰士手執真言,比古典雕塑更具神性。
兩位默契地解決了危機,仿佛是多年的老友。
“天堂島的戴安娜。”她這麼介紹自己。
“我是氪星的卡爾·艾爾,也是克拉克·肯特。”
她露出寬和的笑,說:“兩個名字,兩種使命,但同樣的心。很高興能與這樣的你并肩作戰。”
他們很想坐下來聊一聊,隻是美洲東部的核洩漏讓超人不得不和神奇女俠匆匆道别。
随着超人承擔起更多全球性危機,原本高強度巡視地球的閃電俠也放松不少——巴裡甚至有時間回歸正常生活,在星辰實驗室謀了份正經工作。
沒去中心城警局當鑒證官主要是為了維克多,他們在鋼骨和斯通博士的事情上達成一緻。母盒的研究太危險,天啟星軍隊和達克賽德不是鬧着玩的。
當然别忘了還留在地球的哈爾。
由于綠燈鳥阿蘭·斯科特正和傑伊、命運博士在魔法國度處理結界崩壞,燈戒還處于被封鎖權限的狀态,克拉克和巴裡把他送進氪星治療艙,還聯系了卡蘿·費裡斯給她的青梅竹馬報平安。
這位強勢的航空總裁本來想怒罵哈爾怎麼沒第一時間找她,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又心軟了。卡蘿把手頭事務處理好後,便匆匆趕到了中心城。
于是當哈爾終于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周圍一圈人關切的臉。
“所以,”哈爾虛弱地咧嘴一笑,“我現在是死了見到我的天使,還是活着見到了外星人?”
“快閉嘴吧,你這混蛋!”卡蘿強忍着淚水說。
克拉克忍不住微笑:“我也很高興看到你,哈爾。”
巴裡貼心地關上門,給哈爾和卡蘿留下私人空間,不知道哈爾是如何說服她的。經過兩個半小時的交談,卡蘿出來時已經妝容整齊,恢複了費裡斯航空總裁的完美形象,而後鄭重其事地把哈爾交給了超人。
克拉克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思緒發散,當年的星藍石女王,和最偉大的綠燈俠,是如何相愛,又如何分開的呢。
人的情感不可測。
他已經用自己的事例證明。
養傷期間,哈爾的話痨屬性徹底爆發。從空軍趣事到被燈戒選中的經曆,再到對氪星科技的十萬個為什麼,他的聲音成了孤獨堡壘的背景音。
奇怪的是,克拉克并不覺得吵鬧——這份鮮活讓他想起自己世界的哈爾,那個在艱難時刻也從不放棄的戰友。
巴裡怎麼能不偏愛自己的朋友呢,他們很快就又成為了叽叽喳喳說話的一對,就像當初的正義聯盟。
克拉克和巴裡在孤獨堡壘執勤,做超級英雄工作時,都毫不掩飾自己的人類身份,反正哈爾會成為綠燈俠,再保密多此一舉。
哈爾:太被信任,有些受寵若驚。
“你知道嗎,”某天哈爾擺弄着生物力場發射器突然說,“你和巴裡當英雄時根本不像在演戲。”
他模仿着克拉克救人的樣子,“‘請退後,女士,我來處理這個。'——老天,簡直像從童子軍手冊裡走出來的。”
克拉克正在整理孤獨堡壘的資料庫,聞言手指微微一頓:“我們...很顯眼嗎?”
“顯眼?你們倆就像時代廣場的霓虹燈!”哈爾大笑着躺進懸浮椅:“不過我喜歡。這讓我覺得......當英雄或許沒那麼糟。”
正是這句話讓克拉克确信,盡管這個哈爾還沒經曆過正義聯盟的洗禮,骨子裡仍是那個願意為陌生人奮不顧身的英雄。
阿蘭·斯科特在第五天清晨出現,它紅綠色的披帛上沾着魔法塵埃,爪子上的燈戒閃爍着疲憊的光。
它一進門就用燈戒翻譯的機械音宣布:【守護者,大發雷霆,燈戒已經全部告訴我,你,活着,幾乎奇迹。】
哈爾正在孤獨堡壘的冰湖上和超人抱回來的迷路小企鵝玩,聞言一個踉跄栽進水裡:“這就是傳說中的啄木鳥前輩?”
【禮貌用語,零分。】阿蘭的羽毛全部炸開,【基礎素養:差。】
克拉克匆忙介入調解:“阿蘭,哈爾剛恢複,還需要适應燈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