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拉過了淩小刀的手,邊上下打量着邊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淩小刀臉色煞白,蒼白地搖頭道:“我沒事。”
一邊和無情吵嘴的追命一看到跟着走了出來的安上娆就立馬閉了嘴,笑了兩聲便迎了上去道:“妹子,你怎麼也在這兒?”
“剛才我和無情在下棋,聽到這裡傳來一聲尖叫就過來看看。”
安上娆微笑着解釋道。
聽她說起這件事,追命和鐵手這才想起了剛才小芊叫他們過來所為何事。
但見鐵手走上前,對着站在淩小刀身邊不為所動的冷血不忿道:“你怎麼能這樣?我叫你教她,你叫她在裡面和野狗打?這會鬧出人命的!”
冷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追命和冷血在天石村有過搭檔的經曆,看着氣氛吵僵,不由緩和道:“也許他以為狗跟淩姑娘在玩呢。”
冷血淡定地拆台道:“是你叫我教她的。我當年也是對着野狗野狼才學到功夫的。”
他的語氣平靜,安上娆卻覺得其中似乎夾雜着一絲委屈。
聽了冷血的話,鐵手的語氣稍有回溫:“你這樣學,不代表她也可以。”
“要是她害怕的話就不應該學功夫。”
冷血道。
見冷血沒有一絲一毫的内疚和抱歉的表現,小芊忍不住道:“你這個壞蛋!你竟然對小姐這麼過分,枉小姐對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淩小刀打斷了:“小芊!”
小芊頓時收聲。
她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淩小刀。
淩小刀歎了口氣,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而後轉頭對氣氛還有些尴尬的三人道:“冷血大哥是為了想教我功夫,是我自己沒用。”
楚楚可憐的神情與對冷血的維護,再加上方才小芊沒有說完的半句話。
淩小刀對冷血的意思瞬間讓在場的人明白了個大半。
安上娆忍不住嗤笑一聲。
趁着沒人注意自己悄悄地挪了步子走到了無情的身邊。
無情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隻是淩小刀的這番示弱卻沒讓冷血有半點動搖。
冷血甚至沒有施舍給淩小刀一個眼神,隻道:“如果你不要我教,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他就轉過身,從淩小刀的身邊走過,往西走廊那廂去了。
鐵手喊道:“冷血!”
冷血就當沒聽到。
小芊跺腳道:“連句對不起都不說,這麼跑掉算什麼呀!”
無情笑了一聲,便打開了折扇。
扇頁與空氣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讓人不由回神将視線落在他身上。
無情輕搖了幾下折扇道:“他本沒有錯,又何必道歉。”
“你怎麼可以這麼昧着良心說這種話?”
小芊氣急,“他把我家小姐和野狗關在一間房難道不過分嗎?”
“教習武藝這種事本來就是見仁見智,個人有各自的方法。鐵手的方法溫吞軟弱卻穩健,冷血的方法激進殘酷卻快速;方法本沒有過錯,不過是适不适合罷了。”
無情道。
小芊被無情說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小芊還是忍不住為自家小姐争道:“那也不能就這麼把小姐和野狗關一起啊——小姐是個女孩子啊。”
無情回道:“如果你家小姐定要把自己歸類為柔弱的大家閨秀讓别人百般照顧的那種,那就不該來神捕司,不該習武。”
小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淩小刀扯住了衣角。
淩小刀對着她搖了搖頭,小芊再怎麼心有不甘也隻能咬着下唇忍下了。
淩小刀對着無情行了一禮,真誠地說道:“無情公子說的是,小刀不需要别人特殊對待,小刀是真心來神捕司學藝的。”
這番柔弱的樣子卻有着這樣堅強的一顆心。
追命覺得自己稍稍對淩小刀有些刮目相看——這老子和女兒真的是差很多啊。
他心道。
作為在場和無情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安上娆明顯注意到無情的表情有些古怪。
雖然她猜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卻也不妨礙她偷笑着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無情側頭看了她一眼,便又收回了眼神。
他說道:“我和上娆,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