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手臂和小腿肌肉輕度收縮,關節不能屈曲,呈現不同程度的硬化。面部和四肢發涼,屍斑小片分布。據推敲,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個時辰。我和上娆從齊王府出來的時候依據天色該是亥時,而死者的死亡時間也八|九不離十。死因是咽喉處的割傷所導緻的短時間大失血;傷口很深,目測有數十刀,刀刀深入氣管,幾乎身首異處。不過,死者的手掌正面朝上,手指微微蜷曲着做出不自然的痙攣的動作……有點令人費解。”
狹小的小巷整齊的排列着神捕司的幾個主幹。
安上娆被諸葛正我安排在看不到屍體的最外圍,金劍守在她身邊。
銀劍推着無情,無情俯下身仔細地查看着屍體。
前來的仵作一個與無情一同檢查着屍首,另一個則是拿着筆和筆等着另一個仵作對他示意地點點頭這才将這些都記下來。
鐵手和追命在事情發生後就已經回府調出了卷宗對照着上面的畫像,查找出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張才,在東角樓街做賣藥生意,生前不曾與人結怨。關于他的卷宗已經單獨從庫房裡拿了出來,如果有需要回去以後就能查閱。”
諸葛正我贊許地點了點頭。
追命接下鐵手的話:“我聽神捕司的其他人說,最近也出現過兩宗類似的兇殺案:死者身上所有的錢物全部被掠奪一空,生前也不曾與人結怨,而且他們的傷痕也都是大同小異。我估計,死者的動作原本是拿着錢袋子;後來兇手單獨取走了荷包這才讓死者保持着這麼一個僵硬的動作。”
“追命推測的有道理。”
諸葛正我再度點頭。
無情倒是沒有說話,隻是偏着頭将帕子裹在手上擺弄了一下屍體僵硬的手,對着不遠處的牆壁晃了兩下。
鐵手忍不住輕歎了口氣,說道:“兇手真是殘忍,一刀割破咽喉還不夠,還要再割這麼多刀。”
“錯。”
無情淡淡地說道。
他放下了屍體的手,将帕子遞給了身後的銀劍,又接過銀劍手中一塊幹淨的帕子就了些水擦了擦手,“兇器不是一把刀。”
“不是刀?”
環着胸站在一邊的追命險些被無情的這句話驚得跳起來。
就連一直冷冷的不參與半分的冷血也看了無情一眼。
無情點頭。
他拒絕了銀劍的推行,自己用手轉着燕窩的輪子緩緩地推着到了安上娆的身邊。
安上娆這個時候正靠着牆壁在發呆。
諸葛正我和無情不讓她看屍體;之前無情嗅到小巷裡有血腥味的時候就讓她停下守在外面,自己一個人到裡面去查看情況去了,隻不過安上娆也樂的清閑,因此她所煩惱的隻有剛才系統發布的任務。
[叮!
張才之死莫名其妙,無情所提兇器并非是刀那究竟是何?還有同與張才一同的其他死者;莫非兇手真的隻是貪圖錢财?可為何諸葛正我面露不安,還不時地看向鐵手和無情——這其中綜雜錯亂的關系究竟要如何理清……
開啟支線任務:朋坐族誅。
獎勵積分五點!]
安上娆表示很頭痛。
——朋坐族誅?
這TM什麼意思,她高中語文從來沒及格過,求給個度娘讓她百度一下好嗎?
安上娆簡直問天無語。
無情推着燕窩從牆邊摩挲着緩緩到了安上娆的身邊;見她發呆,他便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安上娆被這一拽拽回了神。
她輕輕地眨了下眼睛回過神來看着面無表情地扯着自己袖子的無情:坐在輪椅上的無情總是要比她矮上一點。一臉的面無表情眼神中卻帶着些因為她走神而閃現的不滿,漂亮的鳳眼微眯着似乎有些孩子氣的不滿。
安上娆忍不住在心裡大呼可愛,做得比想得快;一時手上沒把牢竟伸出手去掐了一把無情的臉。
等她回過神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後整個人簡直是完全僵住了。
當然,無情也因安上娆的動作而沒了動作。
反倒是金劍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
這麼一聲不僅讓兩個有些發愣的人一陣尴尬地别過臉,還讓前頭正想着真正兇器是什麼的幾人都紛紛地回頭看了過來。
追命最是性急,連聲發問:“哎,我說你賣什麼關子啊!如果不是刀,那還能是什麼兇器?”
無情正處在無語的尴尬階段,卻聽得追命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當下就有了台階下。
但見他嘴角一挑,冷笑道:“你不是自命不凡嗎?何不猜猜究竟是何兇器呢。”
追命炸毛:“你這瘸子!什麼叫自命不凡!我這可是真才實學,我看你分明是嫉妒和赤裸|裸的污蔑!”
無情狀似無謂地挑眉道:“山大無柴,樹大空心。陰溝裡翻船這種事對你來說可能性極高啊。”
言盡,他還露出了一絲笑意,“上娆,我們回去吧。”
安上娆強忍住笑出聲來的笑意,應道:“好。”
她側過眉眼,言笑盈盈地去看他。
他也滿含笑意,不無歡悅地回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