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珠寶華服,頭戴黑檀蓮花冠,腰間垂落着一枚與流蘇系在一起的盤龍紅玉。面容雖因保養得當而不顯年齡,眼角卻仍舊布着些許皺紋。
他的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書卷的儒雅氣息,隻有偶爾眸光閃現刹那才在眼角餘光微微透露出一絲銳利。
安上娆:……就憑這個長相來說,這絕壁不可能是蔡京啊!
但不管安上娆内心是如何的抓狂和崩潰,蔡京表現的就像個慈父一般用手輕輕地順着安上娆的後背各種噓寒問暖,直到最後安上娆有點扛不住出聲道:“你……”
“傻孩子。”
安上娆的話被蔡京截住。
他用滿是憐惜的目光看着安上娆,說道,“我是你的父親啊。”
安上娆一時無語,愣了許久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爹是諸葛正我。”
“他竟讓你受此重傷,你怎可還叫他父親!”
蔡京大怒道,“你不知那日淩幫主将重傷、奄奄一息的你帶回來時,為父的心是如何的哀痛啊!”
……不至于吧。
安上娆忍不住在内心腹诽道,就那一掌也不至于用奄奄一息這個詞吧。
然而面上,她卻還是讪笑着避開了蔡京的手,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您如何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呢?”
蔡京斂起了滿臉的怒容,目光溫和地看向她:“先前他們說你失憶了我還不信呢。——娆兒,你将你的袖子撩起看看。你的左手臂上可有一道傷痕?”
安上娆不用撩袖子也知道自己左手臂上有一條約莫五指寬的疤痕。
于是蔡京笑道,“這是你幼時頑皮,一個人撇開了丫鬟和小厮爬樹時從樹上掉下來讓樹枝劃傷的。除此之外,你應還有一枚和我這玉佩一般的子母佩。”
蔡京說着解下了腰間的玉佩放到了安上娆的手上。
安上娆定眼一看——尼瑪!這玉佩她真見過!當時在荒山野林醒來的時候身邊除了金葉子,幾兩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外就是一塊用繡着花戲蝶的白色帕子包着的赤紅玉佩。後來她嫌麻煩,又怕因為這塊玉佩而遭來旁的不必要的麻煩就給扔背包了。
頓時無語的安上娆将玉佩又翻了過去,見那通體剔透的紅玉正中央光明正大的用正楷雕着“蔡”。
即便不記得自己的那枚玉佩背後是否也刻着“蔡”,但就憑這玉佩的質地、手感和外觀來說——嗯,十有八/九沒差了。
——但就是這樣才讓人糾結啊!
安上娆簡直想捧着臉尖叫了。
如果她真的是蔡京的女兒,那她之前認諸葛正我為父,進入神捕司,與四大神捕交好……這些在别人眼中豈不都成了一步一步規劃好的陰謀了!說不定甚至之前神捕司内奸之類的事情全部都會安到她的頭上。
雖然她對于别人對自己的評價不在意,可這并不代表她樂意讓别人随意往自己頭上倒髒水、瞎扣罪名!
這樣想着,安上娆擡頭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我就是您的女兒吧,這位——”
“我姓蔡。”
“——這位蔡老爺。你看,我們甚至連姓氏都不一樣。”
“娆兒似乎還是不相信我。”
蔡京淺淺一笑。
“這并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安上娆搖頭道,“蔡老爺,我需要一個證據。”
蔡京歎了口氣,開始講述一般武俠小說中都有的——身世之謎故事!
從蔡京的講述中,安上娆聽到的是一個武林女俠碰上文弱書生的愛情悲喜故事。其中參雜着門當戶不對的門第之間、婆媳不和的挫折、重重誤會導緻陰差陽錯的夫妻分離——因為男方被母親逼迫着取另一個世家出生的大小姐導緻妻子帶着年幼的女兒出走,從此銷聲匿迹的悲傷狗血故事!
其中更悲傷的……是女方的名字真的叫季安蝶!
尼瑪的季安蝶……
安上娆幾乎是面部僵硬地聽完了蔡京聲淚并下的演講。
最後她将手上的玉佩塞了回去,僵硬地轉過身将被子悶過頭頂低低的說道,“讓我一個人靜靜。”
蔡京倒是極為諒解,“也罷。想必如今你還是不能完全接受為父,一個人靜靜也好。”
随即,他又補充道,“丫鬟就在屋外,娆兒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喚一聲便可。為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遲些再來看你。”
安上娆沒回話。
隐隐地從被子外傳來蔡京輕輕的歎氣聲。
接着,她又聽見了阖門聲。
[叮!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主線任務:浮沉迷途+1%進度。
當前任務進度94%。
獎勵積分五點!
根據穿越定律第二十六條,女主的身世一定跌宕起伏、撲朔迷離,永遠分不清爹媽是哪位!]
安上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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