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上娆将無情的那身喜服縫好後正趕上了一個黃道吉日。
在無情的完美主義及村民的熱情下,婚前禮多多少少的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正代表着安上娆也差不多可以擺脫未婚這個名頭跨入婚姻的墳墓了。
對于恐婚症患者而言,這或許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然而對于兩情相悅的男女而言,這卻是一件曼妙至極的事項。
安上娆自覺沒什麼浪漫細胞,可當嫁衣披身,蓋頭遮住眼前的一切時,她突然覺得心頭猛跳了起來,将要出嫁的感覺這才席卷了整個心頭,不知不覺便淌了一手汗。一直到無情撩開了花轎的棉紅簾子,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她這才算是覺得有些安心。
而摸到了她一手汗的無情先是一愣,随即卻是笑了。
他俯下|身,手臂繞過她的胫骨,動作輕柔的把她抱了起來。
“委屈你了。”
他這樣說着,将她抱在懷裡,動作格外的溫柔,仿佛抱着一朵花。
安上娆将臉貼在他的胸口,雖說頭上頂着沉得發慌的鳳冠但卻完全不能減損她的好心情,“沒有委屈。”
她道,“雖說沒有十裡紅妝,但是有十裡的紅氈毯也不錯了。”
無情慢悠悠的回道:“這紅氈毯連一裡都不曾到。”
安上娆:……
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無情知道安上娆此時一定是一副嘴角抽搐想吐槽卻偏偏強忍着的模樣。
他一笑,于是又道:“雖然沒有十裡的紅妝,也沒有十裡的紅氈毯,但我卻有對你十裡的戀慕之情。”
安上娆嘴角一勾,被蓋頭擋住的臉微燙,卻好看的不得了,隻是她仍然耿耿于無情方才的調笑,便故意輕了聲音道:“你對我的心意才十裡啊,太不值錢了。”
無情表示自己略無奈,攤上這麼一個記仇有口齒伶俐的媳婦兒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好在,這位爺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而在之後的一切事項都很平靜,除去拜高堂的時候安上娆拿着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諸葛正我和自己在現實母親的名字貼在了椅子上行拜禮。
無情拿她沒辦法。
安上娆倒是問他說要不要臨時把他爹娘的排位趕出來,省的四缺二。
無情嘴角一抽,沒應,隻是迅速的拜完了高堂,行完了夫妻對拜之禮便拽着安上娆入了洞房。那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急呢。
這拜完了天地後自然是新娘房裡坐,新郎在外喝酒迎客,再接着就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鬧洞房啦。
可惜單純如村民們也還是有很敏銳的直覺的,知道某些人是惹不得的,于是也沒有多灌無情多少酒,便讓他自己回了洞房。
安上娆倒是被這麼快回來的無情給吓了一跳,嘴裡還塞着一塊糕點呢。
無情忍不住笑道:“你倒是不委屈自己。”
“民以食為天嘛。”
安上娆一邊把嘴裡的桂花糕咽了下去,一邊舔了舔自己還沾了些碎屑的手指。
無情笑的越發的大聲了。
待安上娆又吃了一塊糕點,他便推了輪椅上前了一步,讓她低下頭來,将她的蓋頭又重新蓋在了她的頭上,這才出去叫了人進來。
得虧安上娆也知道吃東西的時候得背着人吃,叫了本來守在身邊的婆嬸在外面等着,否則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雖然……現在的無情也很是無奈。
等着來面來人撒完了棗子栗子,挑起了紅蓋頭,喝完了交杯酒,月色都顯得有幾分闌珊了。
無情用剪子剪了剪紅燭,确保了它會一直燃到天明後便脫了外袍上了床。
安上娆倒是一臉的苦逼,“都睡覺了還非得點跟東西在外面亮着,這擺明了是不讓人好好睡啊。”
她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亮着蠟燭!
無情好笑地說道:“也就這一夜,暫且忍了吧。”
“……也是。”
畢竟人能成幾次親啊。
尤其是古代。
安上娆在心裡暗自嘀咕,面上卻是提起了另一個問題,“诶,對了,無情公子。”
“怎麼了?”
無情正扯了繡着并蒂蓮的紅被過來,乍一聽到她用着這樣的稱呼叫自己不免有些奇怪,擡起了頭看向了她的眼睛,缺見安上娆彎了一雙好看的眸子一臉的調侃笑,道:“無情公子,都說你雙腿天疾,現下這洞房花燭夜是不是就得由我來出力了?”
她的話一說完,無情的臉便黑了下來,随即嘴角一抽。
第一次看到清冷傲如雪,絕塵勝寒霜的無情公子露出了這種表情,安上娆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樂極生悲。
她才隻笑了幾聲,一雙手臂便已撐在了她的耳際兩側,接着,微眯着鳳眸的無情唇畔勾起了一抹絕對惡意的笑容,俯|身将安上娆壓在了身下,用着稍顯低啞暧昧的聲音道:“既然夫人有這樣的小情|趣,那麼為夫也不好就這麼打攪了夫人的雅興了。”
那漆黑晦澀的瞳眸,第一次展露出除了冷意與殺意之外的深沉的光,宛如野獸,帶着過分的炙熱。
安上娆面色讪讪的咽了咽口水。
OTZ她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