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安上娆已經被剝奪了人|權。
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古代就是包辦婚姻。
男方和女方看沒看對眼不要緊,隻要女方她爹和男方看對眼了就成。
安上娆其實很想對着蔡京和淩小骨來上一句:真那麼相互欣賞,幹脆你倆湊一對算了!
可惜,蔡京沒給她這個機會就把她軟禁了起來,據說要等到大婚大日才會把人放出來。
一想無情什麼時候醒來都還不一定,安上娆深深地被内傷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把自己給坑了?
不過比起她這個被軟禁的終日無所事事的準新娘,淩小骨這個準新郎做得是更為悠閑,天天準時在她面前報道,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一堆東西,讓人想忽視他都沒法忽視。
安上娆不去理他,他也很能自娛自樂,把她整個房間都裝飾得滿滿當當的。
被他整天整天的晃得頭暈,加上又帶着一些遷怒,安上娆指着被端正的放在梳妝台前的脂煙齋的新款口脂借題發揮,“你做什麼把這東西拿過來!”
淩小骨不為她糟糕的語氣所動,微微一笑,脾氣好的讓人覺得錯愕,“再過五日便是我們的大婚之日,娆娆這裡的妝品都已經舊了,我就拿了些新的過來。如果娆娆不喜歡,我便再去買。”
安上娆冷冷的看着他,“若你是我,你覺得我會嫁給你?”
淩小骨笑了笑,即答:“會。”
安上娆被一噎。
淩小骨又道,“如果我是娆娆,那麼我一定會嫁。——可是,我不是你。”
被他這麼一搶白,安上娆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淩小骨也不再說些什麼。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淩小骨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從安上娆那個角度看過去便隻能看到他秀氣的面容微落着,纖長的睫羽垂下來斂起了眸底深不見底的光。
良久,他擡起手,端出了一盒點心。
“聽你的侍女說,你今天的午膳還沒用過。我上街時順道給你帶了琵琶酥,你若不喜歡相府的菜色,不如嘗嘗看這個。”
安上娆皮笑肉不笑的,“您老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淩小骨對她充滿了排斥的态度毫不在意,微微一笑,“畢竟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身為丈夫,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安上娆:……我擦。
敵方段數太高,她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對于這種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還願意倒貼上另一半臉的極品,安上娆深深地無奈了。
對付這種帶着抖M特質的人你就隻能無視。
于是安上娆果斷地把人無視了。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成親的事項已經準備妥當了也沒有人告訴她一聲。
眼看着真的被逼良為娼(?)的日子一天天的迫近,安上娆開始各種焦躁不安。
她和外界的聯系算是徹底斷了。
如果不是淩小骨每天送來最新樣式的胭脂水粉和嫁衣的圖樣,安上娆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在人間了。
好在老天沒把她徹底抛棄,在婚期如約到來之際就爆出了蔡縧私開金礦,手下之人還有欺|辱婦女的行徑,當下便被發配到了邊疆。
金國世子被拐入黑礦的事到沒有大肆宣揚出去,畢竟也是一國的外交使臣,若是讓這樣的事情被傳了出去,沒面子的不止是宋,更有金。
因蔡府出了蔡縧這一門子的事,原本預計的婚事倒是停了下來,蔡京開始思慮着如何幫蔡縧逃脫罪名。
最後他私下買通官員,想在發配途中将蔡縧接走,卻在隔天突然收到回報,說蔡縧被殺。
一直将兒子當做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疼着的蔡京當下就趕了過去。當他檢驗兒子的屍首時,卻發現蔡縧胸口被拳術高手打至凹陷。
蔡京心裡敲定想法認為這是鐵手的蓄意報複,他連夜帶領人馬和大連盟找鐵手,卻正巧與諸葛正我碰了個正着。
諸葛正我據理力争,也不知是怎麼說動的蔡京,才讓他暫時罷了手。
當淩小骨把一些事當做小趣事一般的通通講給安上娆聽的時候,她正将将下巴靠在交疊的雙手之上。
她眼睫一閃,問道:“完了?”
淩小骨抿了抿唇,笑道:“完了。”
“蔡相爺除了碰到我爹外就沒碰到别人嗎?”
“自然沒有。”
淩小骨唇角的笑意加深,“還是說,娆娆希望相爺會碰到誰呢——”
他話裡的意思讓人一聽就懂,但是安上娆沒想回答他。
她偏過頭看了他一會兒就收回了眼神,半阖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大門在右手邊,好走不送。”
“真狠心啊。”
淩小骨唇角勾起一抹笑,微澀,極淡。
但安上娆沒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