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京以珠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默默在心裡表揚自己仰卧起坐又刷新了記錄。
“京以珠,你的假攢了多少?”譚深放下手機,看向她問道。
“…嗯,挺多的吧,我都沒休過。”京以珠下意識老實回答後,又覺不對,譚深哪有這麼愛理閑事的?“怎麼了?”
對方收回視線,“明天休假吧。”
“為啥?”京以珠納悶:“有事嗎?”
譚深說:“快過年了,好辭舊迎新。”
有貓膩。京以珠皺着鼻子,想說話時又被譚深打斷了:“我去給你批假。”
“???到底,為啥?!”京以珠咋舌,不滿譚深這副謎語人的死樣,“我也沒覺得我自己需要辭舊迎新呐?”
譚深直接不鳥她了。
陳靜好似懂了,勸道:“以珠呐,後天再見吧。”
“什麼東西?能不能說大白話啊!”喬飛燕心裡跟小貓撓似的,癢得不行。
陳靜低頭笑了一下,不打算再說了。
京以珠欲問又止,索性躺平想着,明天總會知道的,急也沒用。
下班時譚深真替她去責罰處批了一天假,京以珠直覺要出事。
出啥事?有人找她告白?不可能,譚深不會放任的…有人要整蠱她?她看了看各自回家的朋友們,無語。
他們沒那麼閑吧。
于是放心驅車上路。
車開出了大概兩公裡左右,京以珠聽見她腰際挂着的微型波頻檢測儀發出紅光,而且閃爍的頻率還挺高,保守估計共生力波頻超過了200的數值。
是師傅?!
那一瞬間,京以珠突然想起這茬,立即猛打方向盤,将車迫停在路邊。“咚”的一聲悶響,擋風玻璃直接被戳穿一個洞來。
京以珠在用梭影前的一秒裡,從保護在自己面前的蛇鱗中看見了一根綠色的松針。
松針?師傅的共生體可是紅楓啊!
秦異的是蜘蛛,艾爾·亞倫的是章魚,譚深是禽類…統統排除。
京以珠站在離公路的七百米外,這兒是大片的殼鬥科栎屬樹林,光是變種就有十四種,在這個時節,落葉喬木已經隻有光秃秃的樹幹了。
有預謀的突襲?京以珠啟用谧幻旗幟,注意四周動向時,一手稍稍地摸向褲子口袋裡的手機,想給法律科打個招呼時,一顆經過消音的九毫米口徑子彈不由分說地擊穿了她的手機。
手機直接變成了一塊廢鐵。
對方在警告她。京以珠顧不上給法律科打臨時報告了,她現在就要解決掉對方。
聲音在一點鐘方向,京以珠估量了一下速度,用梭影匿了自己的蹤迹。
“她隻要敢冒頭,就給我下死手。”有人說道,有一個男性發言:“這不太好吧。”
“看不慣就滾遠點,謝謝。”
沒人再說話了。
京以珠站在一根樹幹上,地上的根系已經延展開來,綠色的,沒什麼特别的。
她有且隻有一秒的觀察時間,子彈就擊向了她的胸膛,準心很棒,不過京以珠躲得輕而易舉,擊中了她身後的枝條,斷開,掉落。
這是不想交涉的意思。
京以珠試探了兩個點,幾乎在顯露的瞬間子彈就紛至沓來,要麼沖着她的腦袋,要麼沖着她的胸膛。
開槍的聲音在往兩點鐘移動。
就在京以珠突擊過去時,地面上的根系被關閉了,一個披着頭發的亞裔女人站在那兒,腳邊落着一把馬克西姆9手槍,通用九毫米北約子彈,自帶消音器。
京以珠在她面前用了梭影,這樣的假動作在對方看來不值一提,慢悠悠地撿起手槍,往地面上開了一槍。
與此同時,一面葉脈根系順時展開,子彈消失了——擊中了京以珠的小臂。
“誤差很大。”那個女人說。
“什麼鬼!”京以珠忍着劇痛低咒一聲,她的小臂被擊穿了一個洞。明明看見對方是在往地面開槍的…用根系改變射程方向麼?!
這手段真他媽詭異。
簡直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招。
京以珠屏息,用梭影去拿自己的四棱劍,卻被摸了個空。
四棱劍被人拿走了。
失了稱手的武器,京以珠心底慌得不行。她需要用共生力幹掉對方,手槍不是問題,她要剛一把。
用谧幻旗幟綁住傷口上方,盡量減少沒必要的失血。京以珠吐出一口氣,她在對方身邊布置了共生力,那女人沒展開根系,她有先機可乘。
她先看見了女人耳朵上的耳麥,有同夥的可能性很大,但隻有她一個人在,若是想要殺她,怎麼不一塊兒上?
“咔哒”,扣動扳機,這回的誤差更大,擦着京以珠的頸側飛過去,還差點誤傷她自己。京以珠的右手使不上力氣,隻能踏着一片蛇鱗,翻身而過試圖用慣力将她過肩摔。
又一個奇葩招數出現了——她的左手沒有把住女人的手臂,反而穿進了一面葉脈根系!
她的胸膛呼進一口涼氣。
女人的手往後伸,要握住京以珠的手臂。
她要,被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