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她們回頭看去,封隐隻是看着郝鶴走過去,說着:“你們回部吧。”
“你誰?”郝鶴蹲在地上,擡頭看着面前這個俊美的白發青年。
能這樣對這倆女的發号施令,難不成是部長之類的領導人物?
明溪搖頭歎道:“這是司長。”
郝鶴聞言,當即坐直了身體,甚至一度想爬起來站好,可奈何肚子痛得不行,根本沒法支撐起他的意念。
“您好!”少年鄭重其事道。
邱祯被逗笑,想吐槽他看碟子下菜,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跟京以珠一起回七樓。
“怎麼,認識?”明溪看封隐的眼神有些奇怪,所以問他。
郝鶴聽着這話也覺得奇怪,他和司長壓根兒就沒見過,談何認識?
而封隐卻是用着一種明溪和他都看不懂的目光看着自己,最後輕輕搖搖頭。
像是在看哪個老熟人。
明溪聳肩,将自己的頭發勾在耳後,一手拎着郝鶴的衣領回了責罰處。
郝鶴下意識地回望過去,那個白發青年仍然伫立在那裡,目光放空。
長久的時間流逝,事件複盤登記區的工作者聽見一句輕飄飄的話:“真像啊…”
搞不懂封隐又在感慨什麼,于是又重新忙活着自己手頭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封隐去了法律科和執行部,交接了即将前去德國柏林參加春闱的執行者名單。
執行部攏共才十二人,秦淮聯合部的名單也已經出來了,考慮到這些,封隐隻派了三個人前去。
孟歸甯,關筝和……京以珠。
他原本定的是姜蒼術,結果人家不願意,說是手頭有要緊事走不開,封隐這才改成關筝前往。
喬飛燕說姜蒼術看不懂,這分明就是公費的柏林一周遊,還給拒絕了。
姜蒼術說:“柏林可以休假去,事兒要是因為這個玩兒脫了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什麼事兒啊,急着追女朋友呐?”邱祯好笑地開口道,而姜蒼術似笑非笑,說:“保密。”
無論怎樣,名單已經定好了,就算有人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京以珠下班時去了一趟十三樓,好像她每次去時,封隐都是那樣,喝茶,辦公。
沒有一刻停歇。
跟一個設定好程序的特級npc似的。
“司長,”京以珠開門見山,“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借機查一下神之肉的事嗎?”
“……”封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鋼筆,将一份文件抽出來,攤開,審查,簽字,然後拿出手機點了兩下:“不需要查,我已經清楚是誰幹的了。”
京以珠等待着。
封隐好像早就知道京以珠要來找自己,隻在鍵盤上敲擊了一下,然後将屏幕轉向她。
是一個帶着無框眼鏡的西方男人。
“奧比·馬丁。”封隐并沒有給她相關文件,隻用口述,“美國SMO的生物研究部副部長,三十六歲,美國土著,在三年前開始研究神之肉,而華夏為第一實驗地。”
京以珠盯着顯示屏上的那張臉。
“我記下了。”她道。
封隐的食指敲擊着辦公桌,淡淡道:“他去春闱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我會告訴你,你不能脫離組織單獨行動。”
京以珠下意識想究根問底,還沒等她開口,封隐道:“我們沒有明确證據,若是這件事擡到明面上來,會吃虧的。”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京以珠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私人恩怨。因為沒有證據,SEHD一旦因神之肉作出的一切行為,都将得到美國SMO堂而皇之的控訴。
京以珠咬着牙,問:“司長,那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是因為什麼?”
“他有幾個學生會參加春闱,他可能,會因為不放心所以前去參觀。”
封隐的回答公事公辦,多一句都沒有。但京以珠懂了:“美國是吧,我不會脫離組織的。”
等京以珠走後,就隻有封隐一個人在辦公室裡,他說:“懂嗎?”
手機擴音器裡傳出聲音:“當然。”
春闱正式召開是在二月五日上午,京以珠他們需要回去将自己收拾妥帖,然後與秦淮聯合部的人彙合,一起前往德國柏林。
京以珠回家跟父母說了這件事,京父先問危險情況,京母又說德國的菜好像不怎麼樣,要不要帶一個随行廚師一塊兒去。
“有一定危險…哪兒用得着這樣大動幹戈啊,就一周時間而已。”京以珠歎氣,“再怎麼難吃也不會餓死我的啦!”
“很危險嗎…”京父不想讓女兒去冒險,但他也沒辦法出言勸退她,畢竟多加學習才是最好的選擇,退縮得了一時,能逃避得了一世麼?
“爸爸,這是我主動要求的事。”京以珠安撫性地拍拍父親的手背,“……我要給怡姐報仇。”
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