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父思忖着這号人,京母突然站起來,尖聲道:“是張怡嗎?”
那孩子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差不多就是以珠退燒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那是個很禮貌的孩子,溫柔漂亮,懂事。
而…報仇…?
“她…她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京母嘴唇顫抖,嗫嚅着,問出這句話。
京以珠沉默着,而後慢慢說:“對,怡姐死了。”
在父母震驚的目光中,她說:“她死了半年了。”
*
2023年2月4日,執行部的三人同秦淮聯合部的十人順利集合,在北城出發,正式前往德國柏林。
在秦淮聯合部裡有兩個熟人,方成泗和李玄風,其餘的京以珠不認識,聽李玄風說是其他組的,不過他同他們交流也不多,所以也不是很了解。
京以珠了然,點點頭後登上了客機。
四千七百多公裡,十三人坐了接近十個小時的飛機,下機時京以珠感覺自己都有點失重了。
踩在地面上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李玄風遞了一瓶水給她,“沒有暈機吧?喝點水緩一下。”
“謝謝。”京以珠接過來但沒喝,注意着朋友們的動靜,跟李玄風點頭示意後跑到了關筝身邊。
李玄風有些不滿。
他感覺京以珠的同事沒有多關照她,而她卻還是對自己有着明顯隔閡。
“老幺,你欺騙人家感情啦?”關筝瞥見了一點李玄風的眼神,小聲跟京以珠打趣。
在客機上李玄風就一刻不停地對京以珠獻殷勤,甚至還跟孟歸甯提出交換一下位置,結果被孟歸甯果斷拒絕,理由是他暈機,一站起來就要倒。
李玄風殷勤得太過明顯,孟歸甯本來是打算冷眼旁觀的,但仔細一想,京以珠這傻的看着就感覺容易被三言兩語騙走,這一來就是異地戀了不是?
師傅跟他說,異地戀是不穩定的,鬼知道另一方在别地兒幹什麼爛事。
出于這個因素,再加上師傅本來就對京以珠照顧有加(聽封隐說的),甚至譚深都少見地開了開金口,請他在路途中照顧一下她,所以孟歸甯決定幹擾一下。
多少京以珠也算他半個師妹了。
不是白眼狼。孟歸甯看了看跟着他們亦步亦趨的京以珠心道,還挺上道。
“哪有的事啊。”京以珠聲音悶悶的,不知道出何因素有些鼻塞。“我可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關筝好笑:“我馬上給蕭遠山Call電話,說你在背後蛐蛐他。”
京以珠氣不過給了他一錘。
“可怎麼辦呐,老幺罵不過我,老孟也是個悶坨子,我好無聊——”
“無聊就去給别人擦鞋去,我看你那無處安放的口水不是挺多的麼。”
是了,孟歸甯悶,但不代表他不會罵人。
京以珠神奇臉,不論怎麼看,孟歸甯都不是那種能和張怡平和相處的那一挂人。
“請收起你那弱智般的表情可以嗎。”
得虧李玄風隔得遠,不然跑過來替京以珠出頭的話,還得挨一頓好罵。
“說真的,你的嘴是張怡教你的嗎?這看着也不像啊——”關筝嚷嚷着:“張怡明明性格很好的來着!”
孟歸甯說:“遺傳基因不知道麼。”
“哇,孟歸甯的父母嘴很毒麼?”京以珠佯裝淡定問,聽刀春寒她們說孟歸甯家裡是從軍世家,按理來說,也不會這麼…嘴毒吧?
“你不知道——”關筝伸出手指,說得有頭有尾地:“我們有回去他家裡……不是做客啦,就一點小事,就他家那氛圍簡直令人感到窒息!”
“昂?”京以珠示意他繼續說。
關筝說:“就父母都是那種不苟言笑的,齊刷刷的冷漠臉,就因為傭人沒有及時拿家居鞋出來,他媽就說“腦袋上盯着兩個蛋,來客人了就跟煮熟了一樣,晃都不帶晃的”,哇塞我簡直震驚!”
“是啊。”孟歸甯居然沒有叫停關筝的吐槽,反而跟着一塊兒倒油:“他們就是那樣,我合理懷疑他們晚上單獨将嘴巴卸下來泡進砒霜裡了。”
京以珠深信不疑:“真的是遺傳問題。”
關筝贊同:“是吧。”
京以珠還怪同情孟歸甯的,這樣的家庭氛圍,沒長歪真是萬幸了。
“你就差把“幸好沒長歪”這句話刻臉上了,蠢貨。”孟歸甯罵京以珠時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本來就是……”京以珠小聲嘟囔着,孟歸甯無語,而後道:“不用幸好,是本來就歪了。”
不過被張怡糾回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