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管朋友們驚訝的表情,孟歸甯打開車門坐上去。京以珠坐在副駕駛,關筝則和孟歸甯并肩坐在一塊。
定的酒店距離機場大概約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京以珠檢查着護照之類的東西,确認自己的行李帶好了才放心下來。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主要是自己的銀鍊證物跟制服一塊兒放在行李箱裡的,為了引起不必要的矚目,所有出行人員都穿的常服。
“柏林人好少啊。”京以珠觀望着路邊的人行道,上面隻會偶爾出現幾個路人,跟華夏的首都北城大相徑庭。
北城一到節假日人就會更多,像定時刷新出來的一樣,京以珠有一次去天壇,她甚至感覺自己都不用走,會有人将她“人工”運到目的地。
“柏林人口也就三百多萬啦。”關筝用牙齒開瓶蓋,孟歸甯簡直不忍直視,索性扭過頭不去看那副糟糕場景了。
“好少…北城都有兩千萬呢。”京以珠一陣唏噓,突然想起什麼,扒着座椅往後看,關筝正努力叼着瓶蓋試圖給它來一個鯉魚翻身。
“你在幹神馬?”京以珠無語。
“你不懂!”關筝振振有辭:“掌握一項小衆的獨門絕技是每個男人都向往的!”
孟歸甯:“别看我我不向往。”
京以珠默默地将腦袋縮回去,勉強對關筝散發的中二之魂表示尊重。
到了酒店,孟歸甯付賬,關筝自己去卸行李,京以珠隻用下車默默等待就行了。
“你可真輕松啊夥計。”關筝一手提着一個行李箱,還有一個在前面離家出走。看見孟歸甯結完賬單後随口問了一句:“小費給了多少?”
“三歐元。”孟歸甯收起錢包,說。
“二十多塊啊!”關筝咋舌,“還是國内好,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費文化。”
孟歸甯:“又不需要我們出錢。”
此次來柏林是出差,所有經費開支都由司裡報銷。
孟歸甯去拉行李箱杆時,沒有任何預兆地擡頭看了一眼左前方的建築。京以珠注意到他警惕的神色,問:“怎麼了?”
“沒什麼,”孟歸甯搖頭,“大概。”
“還是小心點兒為好,畢竟在交流會正式召開之前,出了什麼意外是沒有人擔責的。”
聽着關筝的話,又覺得孟歸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起警惕心,京以珠慎重地點點頭。
辦理好了入住手續,李玄風他們這才姗姗來遲。方成泗沒再梳那麼闆正的背頭,頭發随意地垂到額間,整個人添了幾分少年意氣。
“你們的房間在幾樓?”方成泗問。
“七樓。”關筝說,“你們呢?”
“你們樓上。”
李玄風去追問京以珠的房間号,又被孟歸甯擋回去了。相較于飛機上的冷漠,他這次可以說是指着鼻子罵人了:“她可以保護自己,至少不需要多餘的關心,累贅,還很冒犯。”
孟歸甯的話不無道理,一個單身男性去詢問一個單身女性的房間位置,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說,這都是很冒昧的。
李玄風咬着牙,想說什麼時,京以珠先行開口道:“我沒事的,既然我可以來柏林,不就證明我還是有點三腳貓功夫的嘛哈哈。”
這能算是解圍,李玄風臉色好看了一點。
“以珠妹妹,你的同事看來對我很有意見的樣子。”李玄風很失落地說,京以珠聽着這個稱呼都顧不上反駁他的觀點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
“京以珠,走了。”孟歸甯喊了一聲,她的行李箱被關筝提着,還得抽手婉拒工作人員的幫忙。
鬼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多個心眼總沒壞處,反正也不是多大點事兒。
京以珠應了聲,朝李玄風禮貌性地笑笑,小跑着跟了上去。
京以珠本想在電梯裡跟他們通個氣兒,但看見頭頂的攝像頭還是住嘴了,決定到房間後用Broken ear跟他們發消息。
她的考慮完全多餘。孟歸甯和關筝提着行李箱先行進了京以珠的房間,然後在房間裡一頓搜,确認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後,關筝還是挺不放心:“德國的共生力怎麼管控的?”
“我記得好像是兩百波頻以内。”京以珠有些不确定,她查了很多東西,德國的共生者管控法律就隻略過了幾眼。
關筝說了一句管他的後,就在房間裡展開了小範圍根系搜查,最後在衛生間的淋浴器裡查到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孟歸甯将那個攝像頭從七樓扔下去。
“沒有了吧?”他問。
關筝搖頭:“沒了。”
三人坐下,京以珠覺得有些詭異:“你們想說什麼?”
“……關筝,你開個根系查一下她的腦子吧,裡面應該少了幾根筋。”孟歸甯無語,反射性地怼了一句後道:“神之肉。”
京以珠不禁睜大了眼睛,“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哇。”
“不然你覺得司長讓我們仨來幹嘛?真的去當觀衆麼。”關筝笑出聲,說:“不過馬丁可能不會來,這有點棘手。”
“是啊……司長說我不能脫離組織單獨行動…”京以珠的目光停留在棕色的木地闆上,突然驚起,“等會兒!”
她撥通了封隐的Broken ear電話,對方或許在忙,過了一會兒才接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