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眼前火燒眉毛的事兒,京以珠回房間的路上都不由放松了些。她不喜歡将就,不論是追求還是戀愛,将就對待,都是很不尊重人的事情。
既不尊重别人的感情,也不尊重自己的自尊心。
說到底,她沒有坦然自若地安心接受一切的習慣。
不喜歡,就斬立決。
京以珠關上門,下意識凝視房間内的一切事物,确認沒有變動之後,她将手裡的小吃放在桌上才慢悠悠地爬上床。
她倒是挺想吃,但…說難聽點,她不确定剛才的人是不是李玄風,又或者……
出門在外,謹慎些總歸不是壞事兒。
翌日一早,三人在七樓走廊彙合。他們需要參加開幕儀式,所以都穿上了制服。
“德國這次不知道得花多少錢,要我說哪用得着嘛,随便找個小樹林就行了。”關筝打着哈欠,京以珠起得很早,去買了咖啡分給他們。
這次春闱是在柏林奧林匹克體育場舉行,光觀衆席位都有七萬多個,而衆國前來的共生者頂天了也就千來号人,沒有觀衆,隻由複眼蜻蜓拍攝同步在Broken ear上進行現場直播。
這也算是除了西塞特遊戲外,唯一由國家級共生者組織進行的宣發。
不過西塞特遊戲可以買複眼蜻蜓觀看,而交流會隻能由主辦方管控——看多看少,都不是個人能決定的。
“好歹是國家級别的啦。”京以珠仰着頭灌了一口美式咖啡,苦澀的液體流進胃裡,冰涼的溫度讓她生無可戀。
孟歸甯出了一下神,才道:“走吧。”
三人對此都沒有多上心,坐上了巴士,京以珠舉起黑屏的手機看了一眼,李玄風坐在她的右後方,雙眼放空。
京以珠默默地收回手機,決定不再看了。
車程沒有多久,大概在十幾分鐘後,巴士在體育場門口停下。
門口站着兩個德國SMO的從屬共生者。
京以珠下車,看見後面跟着一輛巴士停下來,是加拿大的從屬共生者。
制服都大差不差,這種正式場合大多穿着一身黑,也就SEHD的制服标新立異,短款風衣的形式,複雜的繡紋。
看着相當拉風。
“這樣一瞧,我們還怪帥嘞——”關筝得意地一笑,“咱真顯眼。”
“可不嘛,還打領帶。”孟歸甯撇嘴,翻了個白眼異地登錄怼封隐的賬号:“要我說就是花枝招展,打個領帶就能一表人才了?”
正默默整理領帶的京以珠:“……”
這樣顯得我很憨啊。
“得了吧,看見法國的沒?還拿了個橫幅呢,生怕自己輸得不夠丢面。”
接近兩百個國家,要記住所有制服也是夠難為他們的了。孟歸甯喝了一口咖啡,先行走進體育場。
體育場的周圍布滿了谧幻旗幟,京以珠走進去,在門口就看見了禁履旗。
有個笑容陽光的德國女性為他們引路,“Welcome to Berlin.”
京以珠扣了扣臉頰,體育場的上空不知道是由什麼共生力維持着,彩帶飄揚,五顔六色的極光景在天空的映襯下也沒有失色。
草坪中懸浮着各國的國旗。
意大利的國旗後面已經站了人,不過還沒有到正式的開幕式,所以隊形很随意。
“我們現在就要站過去麼?”京以珠問。
關筝搖頭:“不要,坐會兒不好麼。”
孟歸甯沒有異議,三人坐在一旁的觀衆席上,冷着神色看着各國的共生者進場。
京以珠和孟歸甯天生就是那種高傲臉,關筝奇怪地盯了他倆兩眼,遂為了跟緊隊形,特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好接近。
跟領導視察似的。
“他們是德國負責人?”
“沒看見人亞洲長相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上司呢——”
“華夏人麼?感覺他們就是天生的高高在上,不爽。”
“媽的,不進場幹什麼,視察工作啊!”
幾乎每進一個共生者,京以珠三人都能聽見類似這樣的吐槽。
“不是…我們什麼也沒幹吧?”京以珠欲言又止,小聲問道。
“不知道,”孟歸甯說:“無所謂。”
關筝:“……唉。”
他已經不能指望這兩人清楚自己那張臉有多招人恨了,想來自己跟着幹也挺**的。
“還是進場吧,我們有點招仇恨。”關筝看不下去,“太引人注意了,對我們後續行動也不太方便。”
“所言極是。”京以珠肯定道。
三人路過一面面國旗,關筝在經過日本國旗時還啐了一口口水。
“…不是說不要引人注意麼?!”京以珠頂着一些怒視,佯裝淡定,小聲問他。關筝的惡毒表情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說:“血液裡的遺傳基因。”
京以珠難免點頭:“理解。”
孟歸甯閉眼:“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注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生。”
“别告訴我你不想朝他們吐口水昂!”
“想。”孟歸甯正直道:“但我管住了。”
京以珠忍住不笑,很淡定地站在秦淮聯合部的同僚身旁。
“聽說這次的裁判長是裂風聯盟。”方成泗自來熟,但他不覺得:“德國下血本了。”
“挺好的啊,公平公正嘛。”關筝也跟他自來熟,點頭應和着。
裂風聯盟并不隸屬于任何一個國家體系,隻是由歐洲各國的自由共生者為了應對孵化之門臨時集結而成的多人組織,在瑞典的孵化之門一戰中名聲大噪。
僅僅隻有十三位成員,但地位卻一點不輸任何一個歐洲國家的SMO,粉絲群龐大,無數自由共生者擠破頭都想進入裂風聯盟。
擁有令人高看的身份,同時也彰顯着自己牛逼轟轟的實力。
諸如此類的等等,都足以讓人趨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