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不停,盡量不在别人的異樣目光裡提高速度。趕到酒店後,關筝正在查閱華盛頓的房産信息。
他的位置經過考慮,選在了牆角裡,确保北牆社的三位社員不會“不小心”看見他的浏覽界面。
就在半小時前,關筝偶然得知這三位成員的直屬上司是北牆社的辛金——秦異。
這世界真**小。
秦異在SEHD裡鬧的那出關筝至今還記憶猶新,那人就是一個純粹的精神病。現在他們出發在即,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域,誰也沒有把握說這三人不會為了讨好上司而打去小報告。
永遠不要把信任全放在外人身上。
敲門聲響起,兩短三長,是他們三人内部定的暗号。
關筝合上筆記本電腦,上前去開門:“你們的動作怎麼這麼慢。”
“一點意外,稍後再說。”孟歸甯走進去将變形四葉草抽出三根,分給那三人。
根部插入後頸皮膚裡,面部肌肉經過瘋狂抽動、挪轉,轉眼間三個複制體就出爐了。
“這兩天穿高領的衣服。”關筝将一個購物袋遞過去,這是他去打銀鍊子時順便買的衣服,可以将暴露在外的四葉草葉片藏起來。
換好了制服,三位社員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柏林奧林匹克體育場冒充頂替。
“我們也有。”關筝又提起一個袋子。
畢竟,總不能讓他們仨的原生臉赤裸裸地暴露在華盛頓的街頭、小區監控裡吧?
孟歸甯點頭,“得弄一個特征明顯一點的臉,方便脫身。”
轉移焦點。太過普通了會沒有記憶點,出現兇殺案時,目擊者會率先記住明顯特征。捏造出一個面容特殊的兇犯,警方的注意點也會跟着偏移。
京以珠是媒婆痣女,關筝是一個甲亢的細嘴唇,而孟歸甯成了一個…龅牙男。
“你心真狠。”關筝咋舌,他的瞳孔縮得太小,像一個變異的男鬼。
更改牙齒不同于抽動面部肌肉,牙齒屬于硬件,牙神經密集,動起來能痛到懷疑人生。
孟歸甯緩了一陣,說:“……這個我能忍受。”
失去張怡,才是他不能忍受的。
“走吧,”關筝将銀鍊證物收好,“還得趕時間呢。”
“不用,等人就行了。”孟歸甯說。
關筝疑惑,“誰?”
“外援。”京以珠低聲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請了外援!”關筝感覺自己被抛棄了,“好歹通知一下啊!”
“我們也是才知道的。”孟歸甯說。
關筝更迷惑了:“誰請的?”
京以珠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我師傅。”她說。
關筝哦呼一聲,興沖沖地問:“請的誰啊?!”
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來,來者沉默地看了一圈他們的奇葩長相,最後指着關筝說:“你的臉…好醜。”
關筝:“……?!!!”
他指着加西亞·麥克米蘭一臉震驚:“這是你師傅請的外援????”
京以珠微微點頭。
關筝的心底突然湧出一句話來:他不該質疑拉結爾的,但…這情況……
不是Top級别的人都不配當外援了是吧!
“嗯哼,真聰明。”加西亞微笑,對京以珠說:“你師傅跟我說你很蠢,我覺得真不至于啊。”
京以珠:“……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不用曲解我的意思。”加西亞笑,擡手在牆面上展開了一面根系:“盡快?”
四人依次走進根系,加西亞開展的是葉脈根系,相較于主體根系會更加颠倒,經過天旋地轉的失衡後,總算順利落地。
德國柏林比華盛頓快六個小時,柏林已經是午後三點了,而華盛頓還是早上九點。
“這個時間,馬丁應該起床了。”加西亞與京以珠三人站在一棟小别墅門口,說:“我認為。”
京以珠提了提手中的四棱劍,這把劍造型獨特,加西亞多看了兩眼,卻也不覺得奇怪。
“我的谧幻旗幟已經調整好了。”京以珠說時觀望着這棟房子的構造:“撬鎖?”
“我用根系探一下。”關筝搖頭,“不用這麼着急。”
加西亞已經走到了一棵粗壯的橡樹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仨人規劃行動。
“…根系探不進去。”關筝蹙眉,“不,應該說是直接繞過去了才對。”
“裡面應該設立了禁履旗,根系都探查不了……”孟歸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叮囑他倆戴好手套,“應該是…規避旗幟。”
規避旗幟和禁履旗幟有本質上的不同,後者隻是禁止人、物體進入,而規避旗幟則是建立一面共生力防火牆,共生力一旦試圖入侵,就會像這樣直接規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