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事不宜遲。
封隐踏了一粒白色的飛絨進入根系,他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同樣踩着一粒白色飛絨懸停在半空中。
這個女性共生者的思維并不靈敏,在封隐穩定好自己的身體後一秒才反應過來,花芯中雄蕊的花粉開始以每秒三米的速度蔓延,月光下的小樹林裡有百合花香。
這玩意聞多了會引發神經中樞過度亢奮。
封隐箭步沖上去,對方的軀體開始有所動作,散落的卷發晃動,在腦中的二維線條裡構出一個人臉。
北牆社十天幹的戊土。
“在下有所耳聞。”封隐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一個空中仰翻,西爾維娅瞬間被掼倒在地。
百合花瓣與蒲公英在空氣裡相撞。
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封隐從根系裡拿出京以珠的四棱劍,一腳踩着她的臉頰,劍刃挾持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方,“給你三秒鐘,目的及動機。”
封隐沒有感受到西爾維娅的呼吸波動,後者的根系解除,用沒有被蒙住的那隻左眼至下而上地看了他一眼,“封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三秒鐘到了。”封隐如此道。
四棱劍揮了一下,西爾維娅的脖子被割出一深一淺的兩條裂口,沒有鮮血溢出,她的軀體開始蹁跹消散。
封隐站直,“果然如此。”
原地觀察五秒,封隐回了京以珠家裡。
*
京以珠與譚深回去後,在家裡的客廳看見了安東·達維德。
“抱歉,”安東雙手舉過頭頂示意自己并無攻擊意,用英文說:“我們沒有惡意。”
他的兩個學生被刀春寒用京家附近的規避旗幟綁住了雙手,容琳已經清醒了。
“你的供詞留着對責罰處說吧。”京以珠将四棱劍抵在容琳的喉部,“哥,你順路帶他們回去嗎?”
譚深點頭,“刀春寒,該回去了。”
安東看向刀春寒,“再見你了。”
刀春寒沒鳥他,走過去用蛛絲捆住他的兩個學生,“司長在處理嗎?”
“是啊。”京以珠點頭,突覺不對:“春寒,封隐怎麼知道我這兒出事了?”
刀春寒笑得揶揄:“阿祯打報告了,說這是測試他的功能性。”
“别把這說得這、”譚深的毒句說到一半開始刹車,京氏夫妻的目光很怪異。“說得這麼書面。”
紀童在大笑,還不忘鄙夷她姐姐同職的癸水:“你們目的這麼強烈,但我沒從根系裡看見你,要我猜,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來了。”
“十天幹的?”京以珠收起劍走向自己的親人,溫柔地一笑表示并不大礙:“我沒事,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肯尼斯回來:“是我。”
“百合花。”他光着腳,沾滿泥土的鞋子放在玄關,“金頭發的女性。”
“我不太清楚。”安東揣着一副多真誠的模樣,“我的學生隻是想與你,”
他看向京以珠,“想與你切磋一下,我來晚了一步,沒想到她們如此魯莽。”
“鬼信。”京以珠擋在父母身前,“她們若是成功了,我可不能确認我父母的安危。”
紀童跟肯尼斯對視一眼,然後轉頭跟京以珠說:“那個金發女人大概是西爾維娅·讓,我們不知道她的共生體。”
京以珠手中的劍被拿走了。
不過可見的根系元素很明顯,京以珠也就沒有再管:“讓...為什麼要參與這件事,你們之間沒有通氣我是一點都不信。”
“因為那女的有病,我說過。”紀童大聲說,“她就是克裡德維的狗。”
“什麼鬼,你姐姐的狗?”刀春寒示意讓譚深當勞動力,“難道還有另一個克裡德維嗎?”
繼容琳清醒後,文秋也醒了。
譚深駕輕就熟地走過去,二話不說又将這倆女的頭碰頭,強制進入睡眠模式。
“先生,能否對我的學生紳士一點。”安東看不下去開口道:“她們都是女孩子。”
“我什麼時候紳士過。”譚深說完,想了想又道:“那你可以娶兩個,沒人攔你。”
封隐凱旋,走過去将四棱劍還給京以珠,而後說:“是西爾維娅·讓,不過她的本體不在華夏,這隻是她的一個幻型分身。”
肯尼斯懊惱地摸腦殼:“難怪,子彈打中了都沒看見血出來。”
“我也隻是接觸過才知道的。”封隐展開根系将一面規避旗幟交給京以珠,“我建議這面旗幟不要設置在外面了,嚴格一點。”
京以珠點頭:“我的劍沒壞吧?”
封隐很不滿地看着她。
刀春寒大聲引起各位的注意力:“我說!能不能理一下我啊!”
“你說。”封隐給她發言權。
“克裡德維有兩個嗎!”
“嗯。”封隐觀察了一下譚深的臉色,輕飄飄道:“是北牆社的社長。”
譚深的嘴角很快地抽搐了一下,哼聲。
“伯裡斯·克裡德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