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祯心煩意燥,跺跺腳也跟着孟歸甯一塊兒離開了。
“我覺得還是得告知一下。”喬飛燕站在病床旁邊,“她有權利得知。”
“以珠的心髒真的能承受得住嗎?”刀春寒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偏偏京以珠傷及心髒,這可不是普通的傷痛。“萬一打擊過重,又暈了怎麼辦?”
喬飛燕說:“要不去問問阿靜吧。”
這個提議獲得一緻通過。
刀春寒将一袋鱿魚幹放在櫃子上,然後跟着喬飛燕離開。
“都昏迷了好幾天了…怎麼還不醒。”陸風遙與陳靜的婚假結束,得知執行部的糟糕現狀後連夜從加拿大返程。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她自己不想醒。”
孟歸甯猜測不定,但想來想去,還是這個不靠譜的理由最站得住腳跟。
畢竟京以珠的心髒恢複良好,毒素代謝也不錯。
“我昨天下午去看了一下以珠姐,療愈師說情況良好,都沒出現什麼異常來着。”範珂用手撐着下巴,看着也挺精神萎靡。
“所以大家覺得,”刀春寒站在門口舉手示意發言,“要怎麼跟她說拉結爾的事啊?”
石青陽舉手:“不知道——”
“你還不如不發言呢。”關筝白眼,“要我說還是得瞞着,老幺可能承受不住。”
“她太毒唯了。”石青陽無可奈何道。
“就是因為她毒唯啊!”刀春寒的腦袋都要被愁出一個洞,“不說的話,她萬一知道了肯定得氣我們。”
蕭遠山的傷勢本就沒有大礙,幸運地從療愈處畢業,不由唏噓:“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知道拉結爾還能被别人陰了。”
“還是跟以珠通知一下。”陳靜說,“不過她也幫不上忙的,尤利卡她們早就不知蹤迹了。”
“那還不如不說呢。”關筝撇嘴,“不要讓她白擔心。”
“不告知和白擔心可不是一個意義。”陳靜冷靜地分析:“以珠擁有得知消息的權利,至于會不會白擔心,那也是她的選擇。”
整個執行部安靜下來,孟歸甯對陳靜的看法表示支持:“确實是這樣。”
“……啊好煩啊——”邱祯大聲呐喊,誓要将心裡的堵抛出去:“我要跟以珠告狀,司長都沒去看過她!一次都!沒!有!”
“我去,他怎麼搞的!”陸風遙受到沖擊以至于無法忍受:“他們确定在談戀愛?”
關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假?我還以為他會寸步不離地守着呢!”
“真的啊!”刀春寒給出肯定,“療愈師說一次都沒見到過他!”
邱祯怨氣很大,那模樣活像自己被人辜負了一般:“以珠就該甩了他,追求她的男人難道很少嗎!”
郝鶴結束任務返回,提着給大家帶的飲料走到門口,還沒進部就聽見邱祯的怨怼:“戀愛都不會談嗎難道!”
聽清這句話,郝鶴忙不疊跑進去,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喬飛燕身上。
“……喬師傅,喝奶茶啊!”郝鶴忐忑地打量着喬飛燕的臉色,後者貌似在神遊,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邱祯的話。
聽到徒弟的聲音,喬飛燕終于回神,看了一眼遞過來的全糖奶茶,接到手裡。
她沒什麼胃口喝奶茶,于是将那杯熱乎的飲料放在桌上。
經由郝鶴的打斷,邱祯才猛地回神,生怕自己再誤傷了喬飛燕的心,遂保持緘默。
範馳受不了執行部罕見的死寂,主動開口試圖打破這種冰冷氣氛:“據說司長從秦淮聯合部帶回了一個大灰藓共生者?”
他的妹妹接住話題,“好像衍生力很厲害來着。”
“能複原十二小時之内的場景。”喬飛燕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多虧她了,不然我連術哥的遺言都不知道。”
成,好心辦壞事。
範馳登時手足無措,恨不得狂扇自己嘴巴子:“哪個…我不是……”
“飛燕姐,我們不是故意的…”範珂不知所措地找補,喬飛燕卻說:“啊,沒事,複盤是個好習慣。”
大家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戰戰兢兢的。
孟歸甯更希望喬飛燕能放肆地哭一場,總比這樣強裝鎮定來得好。
可他卻也清楚,這不可能的。
感受到朋友們的小心翼翼,喬飛燕的眼神飄忽一下,随即笑道:“我的心靈可沒那麼脆弱呐,你們這樣,我還以為我是個國寶。”
“是啊是啊!”關筝振臂,呼啦啦地跑上去分郝鶴帶回來的飲料:“誰喝咖啡啊?”
“我要橙汁啊!”
“我要!别和我搶!”
“我要果茶。”
“珍珠奶茶珍珠奶茶!”
氣氛終于熱絡。喬飛燕才拿起奶茶,撕開吸管的包裝紙,插進封口,低頭喝了一口。
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