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謝钺?!”京以珠思來想去也就蕭遠山最具疑點:“你沒事吧!”
蕭遠山揮揮手:“我能有啥事兒…就…”
他一再沉默,而其他人也是這樣。
京以珠眼皮直跳,視線在衆人臉上流連不止:“有什麼情況嗎?說話啊。”
“那個…以珠,你别激動…”陳靜面露糾結,似乎在小心琢磨措辭:“就是……拉結爾她…她的狀況有些不太…好…”
盯着衆人赤裸裸的心虛,京以珠的心髒終于漏掉一拍,蒼白地開口:“…什麼叫,不太好?”
“……她昏迷不醒了。”
京以珠的眼睛緩緩放大。
陳靜的措辭含蓄很多——昏迷不醒?換個切實點的說法,不就是植物人嗎?
經過窒息的沉默之後,京以珠笑起來,說他們沒必要開這種玩笑:“怎麼會,師傅這麼厲害,怎麼會昏迷不醒呢?這可不好笑…”
可是沒人說話,隻用着殘忍的目光看她。
京以珠隻能用嘴巴呼吸,她一把掀開被子準備起身,目光搜索自己的手機所在:“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要給她打電話…手機…我手機呢?”
“以珠姐。”範珂不忍看下去,京以珠的狀态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了。“真的。”
“是真的。”孟歸甯制止她,“就算你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的。”
京以珠的眼睛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呼吸沉重,她望着大家的眼睛:“我不信。”
“就算師傅受傷了,尤利卡也在,小童的電話也能打通——”
“以珠!”刀春寒擋在她面前,“你冷靜一點好嗎。”
陳靜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尤利卡和小童他們已經把拉結爾藏起來了,現在就是斷聯狀态,誰都聯系不上她們的。”
“她的仇家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了。”陸風遙撇開目光,“誰都想趁她病要她命嘛。”
“那我呢?”京以珠顫抖着聲音,“可是我呢?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是嗎?”
“是。”陳靜無可避免地殘忍回答她。
“我們決定告訴你,是因為你擁有得知這個消息的權利。”她說,“但你也隻能得知這個消息。”
“安啦,”關筝勸導她冷靜一點,“尤利卡是療愈師啊,雖然在療愈處說這個不道德,但她比司裡的療愈師厲害得多…”
京以珠果然被這句話安撫到。她不能去質疑尤利卡的能力。
也不敢去質疑。
邱祯蹙眉,盤算着要如何分開京以珠的注意力:“……呃以珠,你要去打封隐!”
京以珠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聽見郝鶴的低聲驚呼:“哎呀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什麼?”京以珠的腦子已經被信息量打擊,大聲問:“為什麼要打他啊?”
邱祯面露苦色。
誰讓她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京以珠從未覺得自己的人生能如此…衰。
朋友突然離世,師傅昏迷不醒,就連…就連戀人都不能從百忙之中抽出那麼一點時間看望看望她。
京以珠一直認為她并不期冀封隐的眼淚。
即便封隐跟她說過,許多時候都得公事優先。
但這樣……
這麼忙嗎?一點時間都沒有嗎?
京以珠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隻能慶幸自己還有一口熱飯可以吃。
京母接到了女兒的電話,以為女兒在外出差這才回來,忙不疊地準備飯菜,生怕京以珠的營養會失衡。
京以珠悶頭刨着飯,她還跟父母開玩笑說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可事實上,她的飯量隻有以前的一半。
“怎麼吃這麼少啊?”京父盯着她的碗,一時間搞不懂京以珠是在減肥還是胃部不适。
“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京母對這類情況感到棘手:“普通的醫生可以治嗎?”
“沒事的啦…”京以珠努力揚起笑容,解釋道:“可能是因為出差的時候吃得少,胃變小了而已。”
京母将信将疑,但也沒再多說什麼:“那就一日多餐,營養得跟上才行…”
京以珠乖巧點頭,然後回房間卸妝。
她氣色不太好,為了防止露餡,特意找了喬飛燕借了點化妝品,像模像樣地化了一點不容易看出來的淡妝。
目光在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停留一下,京以珠回到卧室裡。她仍舊不死心,試探性地給拉結爾她們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