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譚深離職,孟歸甯和姜蒼術統統殒命之後,冰凍項目的責任執行者轉交給了陳靜。
“這下部裡的雄性激素真的失調了。”邱祯阿巴阿巴地活動着面部肌肉,石青陽将視線往她臉上掃了一圈,貼心提示:“你可别把下巴整脫臼了。”
京以珠與陳靜翻看着目前冰凍項目的進展情況,陳靜說:“估計就這兩天了,裴拭沂肯定得把那個叛徒帶過來。”
前陣子冰凍項目的信息洩露,據交接文件說明TCI已經捕獲了那個洩密者,但至今仍未轉交至SEHD,大概也是沖着發洩去的。
“人格規整…聽上去還挺殘忍的。”京以珠從中挑出一個字眼,陳靜的肩膀聳了一下,直接合上文件,“你知道冰凍項目為司裡和TCI創造了多少收益嗎?”
京以珠思忖片刻,謹慎地伸出兩個手指。
“不。”陳靜用手圈出一個零,“光我們就是二十億美金。”
“我去…”關筝瞠目結舌,“夠司裡的資金運轉好幾年了!”
“所以才必須進行人格規整啊。”陳靜更似鄙夷地哼笑,“這麼多錢,運過去的共生者當然得聽他們的差遣。”
被“冰凍”的共生者将由自由共生者與共生者特立學校中篩選——前提當然得自願。
當然,金錢的補償式犒勞,足以讓許多在這個就業困難、發展前景糟糕的共生者們經過片刻的猶豫,而後決心将未來人生葬送在尼日利亞。
京以珠捂住嘴巴,不由感慨:“果然和平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可不是呢~”蕭遠山在門口當門神,聽見京以珠的感慨附和道:“沒有什麼東西是免費的。”
“你站門口幹什麼。”關筝發問,“你的腿部肌肉已經弱化到需要鍛煉才能維持人類行走的程度了嗎?”
“好真誠。”石青陽如此誇贊,“那麼他的脖子也是在鍛煉呐,五次三番往外望。”
“看古早霸總言情小說的人可沒資格說這話。”蕭遠山撇嘴,“沒看見我在等人?”
石青陽從善如流:“你居然也有當望妻石的癖好。”
“如果療愈師裡也有0的話。”陳靜放下文件,頗為誠摯地發問:“你已經将毒手伸到司裡了嗎?”
“這題我會!”關筝舉手,“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
蕭遠山冷笑:“你别整這死出,你自己耐不住寂寞還要說别人耐不住寂寞。”
“喂,已經不會有人去當綁匪了。”關筝梗着脖子罵,聲音越來越低。
“不是……”石青陽雙手抱着頭:“一定要說這事兒嘛!”
蕭遠山将目光錯開,繼續抛向走廊。
陳靜扣了扣臉頰,拙劣地撇開話題:“話說,關筝不是在找女朋友?找不到嗎?”
“不會轉移話題就别轉啊——”關筝将自己的表情努力誇張化,眼睛瞪大,讓京以珠不自覺地聯想到在柏林時,關筝用變形四葉草把自己的樣貌化成了一個甲亢患者。
“跟屎一樣…”關筝罵着,“明明就此結束就行了。”
“那還不如消化掉。”陳靜并不打算在此借坡下驢——她認為這不需要。“說真的,你會不會真對人家一見鐘情了。”
關筝大叫着:“怎麼可能!陳靜你怎麼也會惡意揣度我!”
陳靜就這麼默默地看着他。
關筝簡直暴跳如雷,氣得連坐将蕭遠山拉下水:“看吧都是你,你個惡心的同性戀!”
“人身攻擊這是人身攻擊!”蕭遠山氣抖冷,大聲說:“尊重我的性取向!”
“這兒可不是美麗卡!”關筝叫嚷着,沒等蕭遠山回怼,療愈師終于抵達七樓:“這個月的藥,晚了一點沒事兒吧?”
“可有事了!”蕭遠山猙獰着臉,“關筝那糟心玩意對我人身攻擊!”
被前一句話吓一跳的療愈師拍着胸口,正兒八經地說:“你得去找責罰處才是。”
一旁看戲的石青陽笑得捧腹,結果還被蕭遠山無辜波及:“你可别笑死了。”
“謝謝關心~”石青陽無所謂地揮揮手,扒拉着下眼睑扮鬼臉:“我可是身心健康的好青年。”
“好青年還看沒營養的無腦霸總文。”關筝煩心,戰鬥力爆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個右手兄弟。”
一旁觀虎鬥的療愈師:“…文明一點。”
石青陽權當沒聽見,恨不得拿個喇叭為自己證明:“有點愛好怎麼了!你這麼應激難不成誤傷你了?”
“好像是這樣。”邱祯幽幽點火,“可能關筝身心不太健康吧。”
京以珠捂着臉走出門,嘴裡念叨着:“真是待不了了…”
“老幺你回來!”關筝跳腳,“你别學孟歸甯那一套!老幺!”
京以珠這回沒有進行斟酌,她在外廊上看見了刀春寒一行人的身影。
療愈師已經折返踏上回療愈處的步伐,正面碰上刀春寒她們,順口打了個招呼:“任務順利嗎?”
刀春寒的神情憂郁,有氣無力道:“大概吧,我主觀認為不太順利。”
“受傷了?”療愈師職業病發作,聽刀春寒的回答下意識就往她身上驗傷:“受傷了?我看看——”
“哎呀沒有啦。”刀春寒撇嘴,下一秒又神在在地問她:“如果你能治療我的心病…我願稱你為華佗在世——”
原來是少女心事。療愈師倍感虧欠地跟她說:“那你還是繼續病吧。”
刀春寒:“沒禮貌沒禮貌!”
療愈師大小眼:“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好吧~_~”刀春寒道歉,“對不起,雖然你沒有上進心,一點都不想篡奪神醫的高貴寶座……诶?怎麼走了…”
蕭遠山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這樣說,她不走才是有病。”
“說得好像我很過分一樣。”刀春寒沒心情跟他拌嘴,“你真是一點都沒有1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