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項目的責任執行者轉為陳靜之後,果不其然沒幾天,TCI的人就帶着洩密者登門。
京以珠收拾着物品,準備下班。她加班處理了一起共生力暴動,給父母通電話都通了兩回,都走到門口時又撞上了陳靜。
“以珠你才下班嗎?”陳靜說,“TCI的人來了,我得加個班。”
“來交接那個洩密者?”京以珠挑眉,陳靜說:“對啊,現在還沒到。”
京以珠哦了一聲,但沒有動身回家。
陳靜翻出文件,準備下到一樓交給齊國恒閱覽。畢竟裴拭沂可不是個好應付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挑刺。
“對了,譚深來了。”陳靜拍了一下京以珠的肩膀,“在一樓呢。”
“他不是…離職了嗎?”京以珠的表情瞬間浮上一絲意外之喜,“是有什麼事兒?”
“不知道。”陳靜說,“可能複職了?”
陳靜的随口猜測叫京以珠喜不自勝,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毛遂自薦般:“我去可以圍觀一下嗎?”
“觀呗。”陳靜聳肩,“這又不是保密事件。”
京以珠得了準,興緻勃勃地往樓下跑,行至二樓的廊橋上時就看見了譚深。後者仍然穿着制服,那一頭長發白了好幾根,憔悴、安靜地站在封隐身邊。
“深哥——”京以珠站在二樓沖譚深揮揮手,三步并作一步往下跳台階:“你是複職了嗎!”
“沒有。”譚深面無表情,“我隻是來濫竽充數的。”
封隐表示他沒錯。
京以珠難免失落,悶悶地走過去,“你離職之後都不和我們聯系了…”
“在忙事情。”譚深言簡意赅,“孟歸甯他們死了?我看見Broken ear上的新聞了。”
“嗯呐……”京以珠被連捅兩刀,“深哥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敢頂嘴了。”譚深陳述事實,然後扭頭斥責封隐:“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東西。”
“不要維持地雷的危險性。”封隐伸手捂臉,“你得盡量平和一點。”
譚深不再說話了。
京以珠望着他欲言又止,正打算打聽打聽他最近的情況時,裴拭沂一行人抵達SEHD。
京以珠看見裴拭沂懷裡抱着一個女性,定睛仔細一瞧,居然是徐西文。
那個在時雨更疊裡,被裴拭沂‘失手’殺掉的女人。
法律科科長方越出聲戲谑了一句,徐西文當即扒拉開裴拭沂的懷抱,目光莽撞地在司裡打圈圈。
京以珠在旁邊順手接過對方一個負責人遞來的文件,轉交給齊國恒之後,她的視線放在了那個洩密者身上。
——達米娜·裡瓊。
從滿身的傷痕中依稀辨得她曾經的風采,不過可惜,現在已經不成人樣了。
果不其然不出陳靜所料,裴拭沂直接明面諷刺齊國恒的普通人身份,兩三句的唇槍舌戰還牽扯上了段淮這個雜種。
裴拭沂直言:“誰組織裡不會出現幾個内奸呢?與其反思自己,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對吧?”
京以珠掩飾住自己的白眼。
經過身份确認,譚深煩不甚煩,擺手示意讓責罰處的人員将達米娜·裡瓊扔進處置室。
本來這出事到這兒就算完了,裡瓊被人押行了三四米,突然毫無預兆地喊了徐西文的名字。
“徐西文!我有話要說!”
被呼喚者意外地嗯哼一聲,以便回應。
“是裴拭沂!是他、”裡瓊的回話顯然沒說完,但她本人已經完了——裴拭沂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剝奪掉了裡瓊的命。
腦漿和心髒泵血時被炸開,稀裡嘩啦淌了一地。京以珠微微蹙眉,血腥味刺進鼻腔裡。
而裴拭沂用着沒有一絲歉意的聲音說着場面話:“留了個菟絲子共生體,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才是。”
京以珠沒有發言權,随後聽見封隐讓人把屍體帶下去,将生命體剖出來。
最關鍵的洩密者都死了,其他也沒有什麼可交流的,裴拭沂帶着人離開特殊事物處理司後,京以珠瞟了一眼地上拖行的血迹,回頭發現譚深正在往樓上走。
他的制服又被脫下來,還給了封隐。
“深哥,你幹嘛去呢?”京以珠無法做到不對此好奇,譚深頭也沒回:“我來要點東西。”
“不要去打擾他。”封隐将制服扔進一面葉脈根系裡,對京以珠說:“他現在已經愁得一個頭兩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