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賽羅離開的時候我都還在和他鬥嘴，隻是沒想到艾斯就在這個時候來了，看到我在給某奧比中指的時候。

我：“……”

走之前的賽羅殺了個回馬槍，“艾斯，監護權移交之前，你可以再揍她一頓嗎？真的很欠揍。”

不是！你倆怎麼一前一後地來呢！

将中指收回，我乖巧地坐好，不一樣的是，艾斯來了，中間的屏障居然應要求消失了。

我驚奇地用手摸着沒了隔閡的地方，然後亢奮地撲到了他懷裡，是暖的！是暖的！狂吸一通！

“艾斯！”

沒有像以往那樣順勢抱住我，卻也沒有推開，等我蹭夠了，沒那麼亢奮了，艾斯這才将我推回一個安全的站位。

“這是帶有能量源的解藥，吃了。”

“哦！”

什麼都不問，艾斯手裡拿出藥丸時，我湊過去就用牙叼走吞下，然後求誇獎地看着他。

“你和迪迦的事情讓我很意外。”

“我和迪迦沒有什麼的！雖然我拿了他的光源子！但我倆比我和澤塔、泰迦、賽羅、捷德、艾克斯還清白！”

“……”

“光源子有多重要不用我再解釋，他真心對你好。申請了你的監護權，我願意轉移出去。”

“我不要了！我後悔了，艾斯。我當初隻是和迪迦随口提的！”

看到我着急地想解釋，艾斯拍拍我的腦袋，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繼續跟我還是選擇迪迦，你可以決定。但是阿光，我要鄭重地告訴你，你要的愛，我無法給。你在我心裡是家人，我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為你犧牲，但唯獨不能給你這份伴侶的愛情。”

“一點點，一點點都沒可能嗎？”

“沒有。”

鼻頭一酸，眼淚就落下來了，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喉嚨也開始擠壓得難受，很快，我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滿腦子不能傷害他的想法讓我隻能痛哭流涕，卻不能動手。

得不到就強要，傷害他也沒關系，這種念頭起了又被掐滅，煎熬着我的良心。

“為什麼？”

“我不能努力嗎！你連試試的機會都不給我！”

“誰要當你的家人了！”

艾斯這一次沒有擁抱我，也沒有安慰，他轉身走了，我看不清他的面色，但一定沒有我這麼絕望猙獰。

“艾斯！”

我壓抑着内心扭曲的感情，抽搐着癱在了探視房，還是被叫來的希卡利帶回了科技局。

一個月後，我的身體狀況穩定了，雖然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搗蛋，或者說，我好像對外界的事物不太感興趣了，沒什麼反應，也沒什麼求生欲。

像個提線木偶，偶爾流露出一點癡傻的狀态。

迪迦來問我願不願意和他走時，我呆滞地看着他，然後把尾巴遞了過去。

他帶我離開了光之國，或者說，他是帶着一具沒有什麼想法的空殼走了。

我呆呆地跟着他，觸手倒是很喜歡他的氣息，每次會伸出幾條拽着他的手腕，以免我這個本體走丢了。

迪迦沒有馬上帶我去大古所在的地球，而是帶着我在宇宙旅遊，這看起來很浪漫，可在我眼裡都是虛幻的。我好像，就隻能一直回想着艾斯的話。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像我沒做什麼，就獲得了迪迦的喜歡，可對于艾斯，那就是撈不到的水中月。

有時候我會忽然将迪迦緊緊地鎖在懷裡，尾巴和觸手還有爪子都牢牢地束縛他，好像這樣才能保證他是存在的，而不是我的幻想。

在我想到艾斯那些拒絕時，我就痛得全身都顫抖，然後把這種悲憤加注在了迪迦的身上。

就算被我抱得痛，迪迦也沒有推開，我會因為這份體諒而感到愧疚，從而有片刻的清醒時間。

我知道這樣渾渾噩噩的不行，可怎麼也找不到振作的理由，或許還是應該讓艾斯殺了我，好過這樣折磨。

直到有一天，迪迦有些高興地說，有個故人想見我。

除了光之國，我還有什麼故人。

于是我看到了獨眼異形的家夥，迷茫的眼裡漸漸恢複了光彩，顫抖的瞳孔暴露了我的震驚。

遊離的意識回籠的刹那，我松開了握着迪迦的手，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拳揍在了塞德拉的胸口上，将他的外骨骼都嘎啦一聲打斷。

“砰——”

塞德拉倒飛出去幾百米，撞斷了十幾塊岩石才停下。迪迦愕然地看着這一幕，像是害怕我再施暴，将我拉住了。

“阿光，這位外星人不是你朋友嗎？”

鎮定下來的我真是清醒得不得了，多虧了消失多年的老朋友。

“是的，但不妨礙我想宰他，而且當初一上來就打爛你石像的事，就是他幹的。”

“這樣哦。”呆萌的迪迦。

那邊的塞德拉從石頭渣滓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笑得像個變态一樣，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溺愛，他屁颠颠地又飛回來，張開手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太好了，是活着的你。”

“……？？？”

我和迪迦都被這句話給弄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