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布特看到我還杵在訓練場這裡,邀請我跳舞,我又拒絕,最終他傷腦筋地撓撓臉頰,溫和地請我滾蛋。
也沒這種嚴重,不過是我在這裡,好像讓特利迦沒辦法定下心來,本來他就因為不能控制永恒核心的力量而有些焦慮,都要豁出命去戰鬥了,還要面的我和卡爾蜜拉的刁難,這樣的壓力真的是頂天。
但饒是在這種情況下,特利迦也沒有把自己的脾氣傾瀉在我的身上,還能安慰結名,對付卡爾蜜拉,以及對我可憐兮兮地賣慘。
我覺得利布特的判斷是對的,所以我牽着年終獎回去了,伊格尼斯卻還想留下來,他雖然不跳舞,但很想圍觀。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思考的,所以我也不強求。
走出訓練館時,特利迦幾步追了上來,“阿清!”
“嗯?”
“微笑吧!”
“……”
“我會調整好自己的,不用擔心我!”
大笨蛋。
心裡這麼想着,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鼓勵的笑容,特利迦看上去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利布特的到來切實地讓特利迦沒有那麼混亂了,溫柔的奧有着一種大地般的包容和穩重,還會跳舞,真是多才多藝,這樣的他給了苦苦掙紮的特利迦信心,也堅定了他的信念。
阿布索留特人在對戰失利後離開了,似乎放棄了對永恒核心的想法。戰場回歸到了卡爾蜜拉和特利迦身上,利布特救場後就返回光之國,看起來也還有自己的使命。
不過現在的特利迦能夠控制力量了,總算能讓人喘口氣。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今天伊格尼斯也不在家,我躺在沙發上擺爛,一條腿架在年終獎身上,幾次看着手機,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聯系特利迦。他難得有個休息時間,我還是别讓他煩心吧?
現在輪到我拿着手機糾結了,先前的穩重淡定因為他恢複的部分記憶而瓦解,理智知道已經回不去了,可還是會感性地幻想。
如果伊格尼斯把力量還給他,我就還能見到光暗一體的他啊,起碼,讓我對那樣的特利迦道個别啊。
唔……好為難,好想見他,好想他。
現在想一想,我也很過分的,明明心底裡不把劍悟當以前的特利迦看,還在他身上尋找曾經,可又口口聲聲說着他就是特利迦。罵的是他移情,想的又是他能回歸光暗,徒勞地水中撈月。
還在他這麼艱難掙紮的時候與他争吵,他沒有回避兩段記憶,他想要承擔,我卻說些酸溜溜的話,在撒氣。
檢讨着自己前兩天的行為,我慚愧地撲在沙發上,雙腳啪啪啪地拍在年終獎身上,它還以為我在和它玩,撲過來踩我的背。
“啊——要死啦!”
“汪汪!”
“為什麼要死啦?”
忽然,特利迦清脆高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過電一樣撐起上半身,幻聽了?
還有什麼比自己想見的對象立即出現,更驚喜的呢?
扭過頭,空中型的特利迦蹲在我沙發旁,撐着下巴望着我,眼燈比頭頂的燈亮多了。沉重的年終獎被他抱着放下去,得到解放的我緩緩爬起來坐好,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因為休息,想見阿清,就來啦!”
他就像是沒有和我吵過架,沒有被狂扁,沒有遍體鱗傷那樣,元氣滿滿地沖我張開雙臂,擁抱了我一下後,又退回原位。
和利布特學會跳舞後,他又活力四射了。
但這次是我控制不住地撲過去,怕我跌下沙發的特利迦摟着我的腰,“哇哇哇,小心扭傷哦!”
“劍悟。”
“阿清對我這麼熱情,讓我有些害羞呢,可是能擁抱你真是太好了。”
這麼說着,他雙臂收攏,一個有些擠壓到我胸腔的緊密擁抱。仿佛是要把我們過往缺失的時間都彌補回來,我久違地感受到以前的甜蜜。
縱然這還不算完全回歸的特利迦。
一抱解相思,汲取了一點活力後,我松開特利迦,并且過河拆橋地不準他再抱抱。
“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恢複啦!”
“那你現在放假,不想見卡爾蜜拉嗎?”不是我想煞風景,而是不得不在意,我其實也很會嫉妒。
光芒一轉,奧形态變為青年的模樣靠在沙發上,毛茸茸的腦袋往我肩頭一靠,大有不能拒絕的意思,他笑着說:“我要讓卡爾蜜拉接受現實,我确實融合了光,也要讓阿清從過去走出來。特利迦是黑暗,也是光暗,更是現在的劍悟。”
“我怎麼有點不明白,劍悟,你想逐個攻略,兩個都要?”
“隻有阿清,你找了我那麼久,我怎麼能丢下你,現在的特利迦隻有阿清,看看這個我。讓我将以前的事處理好,你的心放在我這裡吧。”
有些薄繭的溫暖手掌摩挲過我的面頰,輕軟堅定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好像沒有必要再質疑,再小心翼翼,再舉棋不定。
可我還是懷疑。
心好像被一雙手給揉碎了,激發出一種酸澀與沉甸甸的愛意。